无产阶级专政时代兴盛和炽烈的告密业

张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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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3 17:59 只看该作者

无产阶级专政时代兴盛和炽烈的告密业

谁把聂绀弩送进监狱?

作者:章诒和

聂绀弩(右一)陪李健生(右三,章诒和之母)到萧军家医骨伤,在萧宅前留影,中为萧军夫人,拍摄者为萧军

2008年春夏之交,谢泳从厦门出差到北京,我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吃早茶。边吃边聊,你一言我一语,无主题地东拉西扯。坐在身边的谢泳低声对我说:“最近,我看到一份关于聂绀弩的档案材料,很吃惊。”

我问:“吃惊什么?”

他说:“聂绀弩的告密者,主要是像黄苗子这样的一些朋友。”

我瞠目结舌,半天回不过神来。事情太突然,太意外,太恐怖!

谢泳说:“告密材料一直汇报上去,罗瑞卿批示:‘这个姓聂的王八蛋!在适当时候给他一点厉害尝尝。’”

难以置信!我的脑子全乱了。

一年后,我在2009年2月刊纪实版《中国作家》杂志上,看到了谢泳所说的《聂绀弩刑事档案》(简称“聂档”),全文十余万字。作者寓真,系山西省资深政法工作者。他用事实说话,以解密了的档案材料为凭,系统又完整地揭示出聂绀弩冤案的真相。“去马来船相上下,长波大浪与纵横”(聂诗),我一口气读完,大恸,大悲。泪如大河,决堤而下。文中之人,我大多认识,甚至很熟悉。但一部“聂档”使他们的面孔变得模糊不清,甚至陌生起来。事实就摆在那里,一切都是无法回避,也无可辩驳:长期监视、告发聂绀弩的不是外人,而是他的好友至交。我必须认同作者的结论——聂绀弩入狱不是红卫兵扭送的,也非机关造反派捣鬼,而是他的一些朋友一笔一划把他“写”进去的。

诗人邵燕祥看了“聂档”,内心非常沉重。他在最近发表的一篇文章里说:“今天的年轻人,看国外警匪片、国内电视剧,处处有线人、卧底、‘无间道’,谍影重重,英雄孤胆,看得紧张过瘾,甚至心向往之。他们想必是想象自己处于‘正方’,才能这般心安理得。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父兄一不是杀人放火的黑道,二不是走私贩毒的帮伙,却在很长时段里,曾经生活在被监控、被告密的恐惧之中……”(《牢头狱霸的前世今生》,载《南方都市报》2009.3.5)

【图片:聂绀弩给黄苗子的诗】

聂绀弩戴上右派帽子以后,发配到北大荒劳动改造,于1960年冬季返回北京。告密行为是从1962年开始的。也就是说,聂绀弩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通过身边的人及时汇报上去,并进入专政机关的档案的。长年累月的告发检举,聂的问题性质日趋严重。依据事实,寓真把检举人分为两类。一类是戴浩(湖北人,电影家)、向思赓(湖北人,曾参加左联,1949年后为中学教师)、吴祖光(戏剧家)、陈迩冬(作家、时任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钟敬文(教授,民俗学家),他们与聂绀弩有着密切往来,到了“文革”时期,在人身自由被限制的情况下,被迫写有交代检举材料。另一类是几年来(1962—1967)一直“积极配合公安机关”的,包括王次青(先后在出版总署和版本图书馆工作)、黄苗子等。

1962年9月12日递交的第一份密告材料开头是这样的:“我昨天去找了聂,与他‘畅谈’了一阵……一个晚上我得到了一点东西,破去不少钞,总算起来在20元以上了。兹将他的谈话,尽最大真实地记录下来。”这第一段话里,单是“畅谈”、“破钞”以及“尽最大真实地记录”几个词组,其主动性就不言而喻了。一共写了10页。这里截取聂绀弩谈论反右的片段:“你要杀人,你就杀吧,但是杀了以后怎么办?章伯钧一开始的时候就说:‘只要对国家、对大局有好处,你们要借我的头,我也很愿意。’要借我(指聂)的头,我也愿意,可是我话还是要说的。(着重,声激愤)现在搞成什么样子,他们要负责,全国都要负责,只有我们不负责,只有我们(手指连敲桌子)!”不得不佩服人家的记性和手笔,写得形神兼备。

由于坐探当得出色,到了1964年,聂绀弩的反动言行和写作,就被频频搜集起来,摘编成专政机关的简报送到了高层。告密者行文如操刀,字字见血,刀刀入肉。于是,就有了那个“王八蛋”的批示。罗瑞卿还批示道:“聂对我党的诬蔑攻击,请就现有的材料整理一份系统的东西研究一次,如够整他的条件……设法整他一下。”

到了1966年春的“文革”前夕,聂绀弩的“反动”言论已有上百页之多。内容有关于写作的,有关于文化的,更多的是对时局的议论。2月18日的材料汇报聂的言论如下:“现在农夫也不好当。从前的农夫向地主纳了地租之外,那块地怎么种,他有完全的权利。现在的农夫一点权利都没有……这样的制度是无法搞生产的。”“现在主要问题是人的权利问题,自由问题……”像聂绀弩这样的在野文人、失意墨客、当代清流,即使发配北大荒,也不可能“出世”。他们打探的是朝廷,挂念的是天下,感兴趣的是政事。聂绀弩只要与同类聚会,三杯酒下肚,那议论与牢骚就一起冒出来了。他思想敏感,独具慧眼,在惊人之语中,有深刻,有调侃,也有偏颇。这是中国文人需要的心理安慰,也是十分渴望的精神释放。

都是几十年的朋友,都是头戴右派帽子,都是有才气的文化人,谁防备谁?时局尽管紧张,无奈聂绀弩是“潭深千尺歌尤好,酒满三巡肉更香”(聂诗)。好友加好酒,他说话就越来劲,话的分量也就越重。1965年8月4日,几个人在聂家一起吃晚饭。饭后,聂绀弩谈兴来了,大放“厥词”。他说:“有许多事情,我们会觉得奇怪,你想:一个普通人,总不能不看报纸吧,天天看报纸都看到自己怎样伟大,怎样英明,你受得了受不了?从个人来讲,不管怎么伟大英明,也总有不伟大不英明之处。从党和组织来说,不管怎样正确也总有不正确之处。都好了,都对了,都正确了,那就是什么呢?那就是完了。这是不可能的,是不辩证的。”我看得出来,寓真公布的档案材料是经过严格挑选、细心铺排的。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那些异常激烈的言论,其实并未刊出。聂绀弩和我父亲(编者注:章伯钧)一样,在私人聚会的场合,会直呼其名,会拍桌子瞪眼睛地大骂,还会讲脏话。出语刻毒和文风犀利是等量的,都是思想光芒的投射!这才是聂绀弩。

聂绀弩怎么会和这样一些人往来?理由太简单了:因为他只能和这样一些人往来,就像反右之后我的父母只能和罗隆基等人往来一样。1961年,聂绀弩刚从北大荒回京。为自己的工作安排,特意拜访老朋友、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邵荃麟。邵接待了他:斟了一杯酒,送了两包烟。随后说:“老聂,你不要再找我了,你的事我做不了主啊。”后来,聂绀弩写下这样的诗句:

空屋置我一杯酒,也无肴核也无糖。

其时三年大灾害,谁家有酒备客尝。

举杯一饮无余沥,泪落杯中泪也香。

临行两包中华牌:

老聂老聂莫再来,我事非尽我安排。

独携大赧出君门,知我何世我何人!

知我何世我何人——读着这样沉痛的诗句,我能想象出聂绀弩的狼狈与赧然,能体味到他内心的屈辱和愤然。现实的处境及困顿,他只得与同类为伍了。

因为都以现行反革命罪入狱判刑,我与聂绀弩是难友。1978年我出狱后,在聂家有一次痛饮和畅谈。我与他互相交换“案情”。

他问:“小愚,你是因为什么进去的?”

我说:“两条,一是反动言论,二是写反动日记。”

聂大笑。说:“好哇,小愚和我犯一样的罪。我是说反动话,写反动诗词。”

我说:“我的反动话,主要是攻击江青。”

聂大悦。叫道:“李大姐(编者注:章诒和之母李健生),小愚和我恶毒攻击的是一个人!来,为了这个,我们要单独喝一杯。”

我告诉聂绀弩:当时专政机关认为,章诒和光有别人检举的反动言论还不够,要把她钉死在罪行上,还必须有文字。于是,指使剧团造反派出面抄走了我的所有日记、札记、手稿,共17大本。他们终于找到所需的证据。白纸黑字,跑不掉了。聂绀弩也如此!“王次青写的检举材料,主要是关于聂的言论”,还需要白纸黑字的东西。这东西,就是诗了。诗是要人欣赏的,特别需要有鉴赏能力的人欣赏。所以,聂每有新诗,都要出示于人或寄赠好友。黄苗子既是识者,又是好友。“聂绀弩赠诗较多的是给黄苗子,但送给黄的诗篇,不知为何都进入了司法机关。”可惜,公安机关的人不懂诗,于是上面又指示:“这些诗要找一些有文学修养的人好好解释解释,弄明白真实的意思。若干典故也要查一查。”诗无达诂,古体诗含蓄、工整、优雅,内涵无穷的寓意。你可以从正面理解,他可以从反面来分析。大量的聂诗,找谁来破译?公安机关负责人还是聪明,说:叫诗的提供者来当诠释者。黄苗子也没有辜负他们,把每首诗里的“反意”都抠了出来。书中,寓真列出许多首诗。这里,仅举三例。

冰道

冰道银河是又非,魂存瀑死梦依稀。

一痕界破千山雪,匹练能裁几件衣。

屋建瓴高天并泻,橇因地险虎真飞。

此间多少降龙木,月下奔腾何处归。

这首诗作于北大荒。前面六句是描写利用冰道运送木材。问题是最后两句,大意是:当年为了保卫大宋江山,杨家将费了许多劲,去找降龙木,降龙木这种宝贝在北大荒这里却有的是。意指在那里劳动的“右派”都是天下奇才。但是,在这月色茫茫的夜里,一任它在冰道上滑走,它们将滑到哪里去呢?

吊若海

铁骨钢筋四十年,玉山惊倒响訇然。

半生两袖多奇舞,一死双冠够本钱。

不信肠癌能损尔,已无狱吏敢瞒天。

只身携得双儿女,新妇飘零何处边?

若海是指黄若海,青年艺术剧院的演员,1957年的“右派”兼反革命,在劳改中患肠癌,于1960年死去。诗意是:40年来你的身体像铁骨钢筋一样结实,可是忽然就死去了。你这半生是个演员,剧演得好(多奇舞),死的时候又戴着“右派”和“反革命”两顶帽子,真是够本钱了!我不相信单是肠癌就能要了你的命,是那些“狱吏”平日不早向上面报告,不替你医治,才使你丧了命!直到你死了,他们再不敢隐瞒上面了。可怜的是你那孤孤零零的妻子带着一双儿女,他们在这茫茫人海中飘零到哪里去呢?

轱辘体之一

紫伞红旗十万家,香山山势自欹斜。

酒人未至秋先醉,山雨欲来风四哗。

岂有新诗悲落木,怕揩老泪辨非花。

何因定要良辰美,苦把霜林冻作霞。

1962年秋,聂绀弩与麦朝枢(“民革”成员,戴过“右派”帽子,任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等游香山,麦以诗寄聂,中有“紫伞红旗十万家”之句,聂取之作轱辘体五首,这是其中一首。这首诗似有所指,有可能是影射国际或国内形势,主要意思包含在后面六句。大意是:在这深秋的时刻,秋风飒飒,山雨欲来的前夕,面对这落叶萧瑟的景色,伤感得写不出诗来,也怕拭清我这昏花老眼去辨认那些是非。秋天就是萧瑟的秋天,可是有些人偏要把它说成是美丽的,矫揉造作地把木叶冻作彩霞来装点这萧条世界。

有了言论,有了文字,罪证齐备,抓捕聂绀弩的日子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他是有预感的,钟敬文也劝他焚诗,聂绀弩有些慌张,开始烧诗,还跟别人(如黄永玉)打招呼:“你就骂我好了。骂我什么也没关系……说顶讨厌聂某人也可以,但你不必提到我做诗呀!”然而,一切都晚了。“四顾茫茫余一我,不知南北与西东”(聂诗),处于绝境的诗人,感到深深的孤独。

用文化人监视、告发文化人,决不是我们这里才有的,也非今天才有。俄国沙皇尼古拉一世统治时期,不少审查官就是19世纪俄国作家。在德国,著名的海德格尔就对老师胡塞尔实施“无形”迫害。我们国家自先秦以来就有了告密制度,最有名的则是朱元璋的锦衣卫。极权制度是制造告密者的根源,统治者希望每一个人都是告密者,而每一个人又都可能被告发。这样,朝廷才便于监视和控制,政权才能有效打击异端,及时翦除异己,以巩固统治。“文革”期间的告密行为是在“革命”“正义”的旗帜下进行的,只要能够保卫红色江山,无论怎样告密,采取何种方法,哪怕是告发父母,哪怕是暗中窃听,都是好样的,也都是“合法”的。所以,告密者毫无负罪感。有关部门所网罗的告密者,大多是有特长、有才气、有成就,也有些名气的人。因为只有他们,才有可能接触到政坛人物、思想精英和文化大家。一旦你被盯上了,那么政治厄运就悄然逼近,自己还浑然不知。

这里,我还要说一句,黄苗子永远不知道,就在他监视密告聂绀弩的同时,也有一个文化人在监视密告他。

的确,聂绀弩平反后,依旧和告密者往来、吃饭、聊天、唱和。难道他不知道是谁出卖了自己吗?不知道黄某人曾给自己注诗吗?我知道他知道,他完全知道。1982年10月25日聂在给朋友的一封信里,这样写道:“我实感作诗就是犯案,注诗就是破案或揭发什么的。”我是过来人,对此深有体会。比如预审员问:“你说过周恩来喜欢孙维世吗?”一听,立马知道这句话,我是在什么场合、什么时间讲的,又是谁检举的。聂绀弩当然清楚谁是告密者。那为什么他毫不“计较”呢?

作者寓真有十分中肯的分析:一个原因是戴浩、向思赓、吴祖光、陈迩冬、钟敬文等人的检举是在“文革”中聂绀弩遭关押后,被迫写出的。另一方面是由于聂绀弩的超凡绝俗,大度豁达。但是,我认为他的淡然处之,是因其内心有着更深的痛与苦,不可对人言的痛与苦。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聂绀弩出狱后,常常突然不讲话,一连数日向壁而卧。有一次,聂的夫人周颖来找我的母亲,说:“你快去看看老聂吧,我实在拿他没有办法了。”

母亲带着我去了。聂绀弩翻身起床,并打发周颖去买熟食。周离开房间,一直沉默的他劈脸问道:“海燕(聂之女)的自杀,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母亲沉默。

“你知道海燕的遗言吧?”聂绀弩问。

“知道。”母亲答。

“她在纸上写的那句话,我会琢磨一辈子,除非我咽气。”

母亲劝道:“老聂,你不要这样,事情过去了。”

“李大姐,你怎么也说这个话!事情能过去吗?”他用手不停地戳着心脏部位,自语:“永远过不去。永远过不去!”

母亲不做声。

“你不说,我来说!她的遗言就是她的死因,李大姐……你说海燕发现了什么……”母亲听不下去,伸出一只手掌,断喝道:“老聂,不要讲了,我不许你讲。”

所有的人都哭了。有的事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惨苦,而聂绀弩每日每夜地面对这个惨苦。你说,他还有心思去“计较”别人吗?聂绀弩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我很苦。“圣朝愁者都为罪,天下罪人竟敢愁”(聂诗),他在世,坚不可摧,他死后,精魂不散。

聂绀弩去世后,出卖他的人写怀念文章,那里面没有一点歉意。

人在阴影中呆久了,便成了阴影的一部分。有些东西靠生命和时间,是无法带走和冲洗干净的。即使抹去了,想必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以另一种形式与我们不期而遇。

2009年3月泪书于北京守愚斋

来源:南方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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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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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3 18:0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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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反革命”聂绀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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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bsni

3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3 18:40 只看该作者

这么好个人,生不逢时。可那样一群人现在还活着。

张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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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3 18:46 只看该作者

百度的举报小英雄们

http://tieba.baidu.com/f?tn=bdAd … amp;rs1=0&rn=10

LOVEVIVIAN

5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3 19:07 只看该作者

黄苗子这样的人,正是许多中国所谓艺术家和知识人的代婊

luckyray

不明真相

6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3 19:09 只看该作者

沉默是金,半点不虚

weke

挪威.奥斯陆

7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3 19:18 只看该作者

呵呵

马克西

五毛党路边社工作委员会书记

8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3 20:33 只看该作者

人在黑暗里呆久了,自己就变成了黑暗的影子。

胺氰聚三郎

怪组员

9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3 22:27 只看该作者

很不客气地扔下一句话

谁让你不去对面

当时心里怎么想的

竹篮打水了吧

dove7807

圍觀而已

10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3 23:06 只看该作者

引用:

原帖由 luckyray 于 2009-3-23 19:09 发表

沉默是金,半点不虚


这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是一模一样的糟粕。是儒家文化最该质疑的东西。

ne_ne6

氓流

11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3 23:28 只看该作者

起初他们追杀共产者,我不是共产者,我不说话。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不是犹太人,我不说话。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不是工会成员,我继续不说话。再后来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不是天主教徒,我还是不说话。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再也没有人为我说话了。

                                                                                                 \--------马丁神父的忏悔诗  

a84809

12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4 00:07 只看该作者

那副毛笔字不错啊

瘟酒吧

和装逼

13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4 01:15 只看该作者

没有警察的警察国家,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是监督警察。

统一冰红茶

14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4 08:17 只看该作者

占座看

丝丝兔

专业围观群众

15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4 08:54 只看该作者

:“现在农夫也不好当。从前的农夫向地主纳了地租之外,那块地怎么种,他有完全的权利。现在的农夫一点权利都没有……这样的制度是无法搞生产的。”“现在主要问题是人的权利问题,自由问题……”

wistreer

推特:@wistreer

16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4 10:26 只看该作者

圣朝愁者都为罪,天下罪人竟敢愁

四不象

17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4 10:39 只看该作者

《窃听风暴》只是部瞎编的艺术作品而已

现实要残酷得更多

统一冰红茶

18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4 10:47 只看该作者

往事并不如烟。又见章诒和。

大白没有兔

19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4 14:03 只看该作者

背后捅刀子的感觉太吓人了

Candice

镯控

20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4 14:40 只看该作者

为自保沉默就算了,主动去背后捅刀子,是什么行为呢?仅用自保是说不过去了。对权贵的献媚?为自己得好处不惜出卖朋友?重症斯德歌尔摩患者?

christmas

21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4 15:32 只看该作者

:“今天的年轻人,看国外警匪片、国内电视剧,处处有线人、卧底、‘无间道’,谍影重重,英雄孤胆,看得紧张过瘾,甚至心向往之。他们想必是想象自己处于‘正方’,才能这般心安理得。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父兄一不是杀人放火的黑道,二不是走私贩毒的帮伙,却在很长时段里,曾经生活在被监控、被告密的恐惧之中……”

不只那个时代,现在更甚:现实生活中有,网络上也有。提供一条告密线索,前几年是500元。

我认得一个女人,40多岁了还在卖淫供儿子读大学,一次才10元钱,却经常被同行中的线人出卖,被抓后高额罚款。

luckyray

不明真相

22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4 18:37 只看该作者

引用:

原帖由 dove7807 于 2009-3-23 23:06 发表


这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是一模一样的糟粕。是儒家文化最该质疑的东西。

赞同楼上同学的批评,但在当时那种时局下,说话应该要讲求效果,掂量着能起作用的时候再说,没用的话最好少说或不说,避免无端授人以柄徒然牺牲。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应该”,连我自己也做不到,很少有人能明智和理性到这种程度。

luckyray

不明真相

23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4 19:09 只看该作者

另:不说并不等于不做,有些话不必说,身体力行就足够了;相反有些人说得到是挺花哨,在实际行动上却是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干,入D考公务员一样也没少,所言和所行完全脱节,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吾溪

24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5 10:48 只看该作者

读完含泪!

有关朋友弄一些黄苗子的资料看看吧!

zhdcooldown

http://www.douban.com/people/zhda

25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5 11:57 只看该作者

黄苗子(1913—)生于广东省中山市,曾用名黄祖耀。少时就读于香港中华中学。在香港时就向报刊投稿所创作的漫画作品。受家庭影响,喜爱诗画文艺,八岁习书法,十二岁从名师邓尔雅先生学书。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到上海,继续从事美术漫画活动,1932年至1938年任上海市政府租界办事处办事员,卫戍司令部中尉书记,上海市公安局科员兼大众出版社《大众画报》、《小说半月刊》编辑,上海市禁烟委员会科员,南京《扶轮日报》编辑,上海市政府机要室科员,广东省政府秘书。1938年以后,在广州、重庆、上海等地工作,参加抗日文艺活动,1939年至1949年任香港《国民日报》经理,国民党中央海外部部长室总干事、中央秘书处秘书长办公室总干事,财政部荐任秘书、简任秘书兼广东省银行监察人、中国实业银行董事,中央银行秘书处副处长兼行政院美援运用委员会秘书处处长、中央信托局秘书处处长。1950年后,定居北京。1949年后先在华北革命大学政治研究院学习,后任政务院秘书厅秘书,《新民报》副总经理,人民美术出版社编辑,中国书协常务理事,中国美协理事,民革中央监察委会常委。20世纪80年代后,黄苗子曾任全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书法家协会常务理事等。1992年以后,曾任澳大利亚昆士兰洲的格里菲斯(Griffith

s Univ.)大学客座教授、名誉教授等职。是第五、六、七届全国政协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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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5 12:4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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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6 10:32 只看该作者

制度的悲剧。

囧rz

28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6 17:06 只看该作者

告密要从娃娃抓起

摘自09.3.24厦门晚报

http://www.xmnn.cn/dzbk/xmwb/20090324/200903/t20090324_945071.htm

我们年段发了一张调查问卷,让我们举报抽烟、打架、谈恋爱、去网吧的同学,要把他们的名字写下来

23日19:44一同学:我是中学生,今天下午自习课时,我们年段发了一张调查问卷,让我们举报抽烟、打架、谈恋爱、去网吧的同学,还有父母在外地工作的、无心照顾小孩的,要我们把这些同学的名字写下来。我们全体同学都超郁闷的,因为这样做会让我们相处变得很不和睦。(热线员:你手上有这张问卷吗?)没有,老师发下来让我们马上写,写完马上交上去,就两分钟,不让带回家。我没写,我觉得太无聊了。老师说了,我们不写的话,他们私下也会调查。老师说:“我派几个同学在观察,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前开大会也讲过几次,但这次特别过分。有的同学以前犯过错,但现在初三了也想努力学习,为什么还要提起人家不好的事情呢?          (李淑琳 整理)  

dada

不明真相群众

29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6 20:10 只看该作者

我儿子被老师发展成为“监工”了,我特别生气,叫儿子别做。。。

peerox

30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9-3-27 16:12 只看该作者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