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 天生杀人狂

科学家

1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10-9-16 15:47 只看该作者

天生杀人狂

2006年2月26日之前的一年多里,宫润伯先后诱骗并猥亵11名儿童,将其中6名幼童杀死并分尸。而据受害者家属透露,受害者可能达十余人。但警方表示:“社会上传说的被害人数并不准确。”

后经佳木斯市中级人民法院不公开审理了此案。2006年12月31日,宫润伯被执行枪决,终年33岁。

    宫润柏听见那道巨大的铁门吼叫着将1996年的秋天关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脑袋瞬间空了,他看见自己在一条白光四射的甬道中晃晃悠悠地向前飘行,他开始有些疑惑,他问自己发生了什么,他发现他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他努力睁开眼向前看,前面只有刺眼的白光从无尽处喷射而来,他想说话,却感觉发不声音,他开始恐惧,却发现无尽的白光后面似是无尽的虚空,即便连恐惧也一并吞没,于是他想,我应该愤怒,却发现心头的怒火如同一根火柴,骤然一亮便在虚空中窒息了,只有心头火燎的疼还在,宫润柏开始感到一种无能为力的绝望,但他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这么绝望。  

 他不由自主地往前飘行着,后来似乎听见有人说“到了”,他便从白光中掉下,跌落在坚硬的地面的上,一片黑暗,这时他听见一个清晰而冰冷的声音“欢迎来到十八层地狱。”然后他听到了一阵鬼哭狼嚎般的爆笑。这时有人问他:“为什么进来了。”他爬坐起来,看见周围有十几个面目狰狞的人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他木了片刻,脑中猛地一亮,想起了自己是在哪里,为什么在这里。  

 一张刀疤脸凑到了他面前,眼中闪着寒光,问他:“为什么进监狱,判了多少年?”  

 宫润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我没罪。”  

 一群人笑了起来,刀疤脸一把卡住他的脖子扬起他的头问:“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进来的。”  

 宫润柏说:“我没犯罪。”  

 话刚说完,旁边一只脚狠狠地踹在宫润柏脸上,宫润柏感觉头嗡地一声,脖子从刀疤脸的手中滑脱,身子向后仰倒的同时,两股热流从鼻孔喷涌而出,然后后脑便撞到了水泥地上,宫润柏再次进入一片白光四射的虚空中。  

 迷迷糊糊中,宫润柏听见铁门的撞击声,片刻,一人把手指在他的颈动脉处放了片刻,他听见这人说:“你们他妈的有分寸点。”  

 有人说:“队长,这熊玩意儿摔了一跤。”  

 又有人说:“队长,他什么罪?”  

 “强奸幼女。”  

 “强奸幼女?”一片兴奋的嘘声。  

  宫润柏又听见了铁门的撞击声,片刻,听见有人说:“把他弄起来,审审。”  

  一会儿,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宫润柏一激灵,睁开了眼,一个人揪住他的耳朵将他拖了起来。  

 他看见刀疤脸坐在监号内大炕的正中,手中端着一搪瓷碗饭,其他人或坐着或在地下站着,兴致勃勃地打量着他。  

 刀疤脸对揪住宫润柏耳朵的人说:“操你妈秃五,告诉你不要随便打脸不要随便打脸,你看看好好一个小白脸被你踹的。”  

 秃五说:“我给他洗洗。”说完把宫润柏推到墙根处坐下,一会儿,又端来一盆水朝宫润柏兜头泼下,又用一条毛巾把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边擦边说:“今天我这么伺候你,改天别忘了好好报答我。”  

 擦完了,他站了起来,高声道:“带犯人上堂,开庭!”  

 众人笑,这时刀疤脸用法官般威严的语气说:“犯人06918,咦,我们这间是18号,你的编号也是18,莫非你个熊玩意儿命中注定是要进18层的地狱的?”  

 众人又笑。刀疤脸说:“犯人报上姓名。”  

 宫润柏低头看着痰迹斑斑的水泥地。  

 刀疤脸说:“看来你不吃点苦,也不会招了。秃五,别打他的脸。”  

 宫润柏突然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他要嚎叫,一团毛巾堵住了他的嘴,他不知道他们用什么让他这么痛,其实这不重要,电棍还是橡胶棍或者是木棍或者是人的手,他只知道痛苦是一样,这痛苦很明确地指令他不要按照自己的感觉说话,要按照问话人的意图说话。不同的是,在别的地方,可以嚎叫。  

过了便片刻,秃五扯下宫润柏嘴里的毛巾,刀疤脸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宫润柏。”  

“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我没犯罪。”  

 再一次撕心裂肺的痛。  

“我那不是犯罪。”  

“你是不是强奸幼女了?”  

“不是强奸,我们是自愿的。”  

“你说说经过。”  

 宫润柏低头看着痰迹斑斑的水泥地。  

 突然,一阵疼痛伴随着辱骂声从身体各个部位涌进宫润柏心头和大脑,他边嚎叫着,边闭上眼想:这一切会过去的会过去,就像天黑了还会亮一样。但很快他发现,他捱不到天亮。  

“那天我去百货大楼旁边的溜冰场,在那里我撞到了她,或说我撞倒了她。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她和她那么像,同样大大的眼睛,同样白皙的皮肤,同样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她的乳房小巧而坚挺,那代表代表着未经人事的纯真,”  

“你他妈的,还文绉绉的,奶子小有什么好?什么是她和她。那个她是谁?”  

“她是我的第一个女友,是同住在厂矿社区的邻居。从上学到进工厂,我们两小无猜,但到准备谈婚论嫁的时候,因为自己家里穷,遭遇女方母亲的强烈反对。那个邻居老太太天天跳着脚骂,甚至拿着大扫把将我赶出家门。她最终嫁给了起重机厂的一名临时工。”  

“哦,你的意思是你在溜冰场撞倒了一个像你初恋马子的幼女,然后呢?你是怎么把她强奸了的?”  

 “我不知道什么叫幼女,她虽然看这不大,但绝不像个小孩,至少是个少女吧?我扶起她说对不起,我说表示歉意我可以请她溜冰,溜完冰还可以请她看录像。”  

 “你还挺他妈会顺杆爬。”  

 “后来我们就去看了录像了,那天录像厅里第二个片子放的是《蜜桃成熟时》,在黑暗中,我握住了她的手,她没有动,我就又抚摸她的腿,我轻轻地用嘴唇去碰她的脸,她转过脸,用嘴唇轻碰我的嘴唇,我的手透过她那件男孩子式衬衣感觉到她的肌肤,我对她说:到我家去吧。”  

 “我没想到她真的能去我家,那天晚上我被她轻声的痛楚感动地泪流满面,我说我要一辈子对她好,我们一次又一次缠绵着,后来她睡了,我却睡不着,我想她把一切给了我,我也要把一切都给她。第二天我带她去百货商店,想给她买件衣服,结果遇见了她父母。”  

 “操你妈,怎么这么快就第二天,那天晚上你干什么了,说详细点!”  

 “又过了两天,警察把我带进了派出所,说我强奸幼女,说她不满十四周岁。说不管她同不同意,都算我强奸,后来就判了我8年。”  

 “你他妈的说那天晚上的细节!”  

 “她底下长毛了吗?”  

 “她水多吗?”  

 “你一晚上操了她几回?”  

 “操你妈,不说今天打死你!”  

 “别打他的脸。”  

 “把他裤子脱了,看看他鸡巴什么样。”  

  几个人将宫润柏拖起按到炕上,将裤子脱了下来,宫润柏赤裸着下身,躺在炕上,双手双脚被人按住,他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下身被拨弄着揪扯着,众人污言秽语调笑着。  

 不一会,宫润柏被拖到炕边,翻了个身,双脚着地,身子被压在了炕上,然后,他感到了后面传来撕裂的痛楚。  

  

 宫润柏在迷迷糊糊中,听见刀疤脸的声音说:“他摔着了,这两天出不了工了,让他休息两天就好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说:“别搞出事来。”  

 宫润柏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监号里一个人都没有了,他挣扎着爬了起来,四处端详着,又在每个铺盖下细细摸索着,在一个铺盖底下他找到一把磨尖了的牙刷,他靠墙坐下,将牙刷刺进左手腕部,然后挑开,再刺进再挑开。  

  

宫润柏看见自己的形状和颜色就像海蜇被困在一个水管里一样,上下左右的漂浮,慢慢的,海蜇挤出水管向空中飘去。他有些惊诧地看见自己躺在一张铺着白床单的床上,床的旁边几个医生护士和警察们在忙碌着,宫润柏发现自己漂浮在屋顶,他伸出手,手臂竟然毫无阻挡的穿过屋顶,这时一个警察说:“别让他死了。”宫润柏便感觉自己海蜇般的躯体开始往下落,他意识着到自己应该离开这里,便又提起精神往上空漂浮,他感觉到自己的头慢慢穿过屋顶,就抬头向上看,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条黑暗的通道之中,通道尽头隐约有光亮闪烁,他快速向尽头飘去,突然间他看到几年前因脑溢血死去的父亲佝偻着身子站在一旁一脸悲哀地看着他,他说:“爸,我们快离开这里。”他父亲的泪水从眼中飞出,摇着头说:“没有尽头。”他忙前去拉父亲的手,却发现,两只手轻飘飘地交错而过,这时他的身体被一种力量飞速向前吸去,随后,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距离燃烧着的、汹涌的,有着一团团滚滚蓝火不远的地方,身上爬满了红蛇,他恐惧地想摆脱这些冰冷的爬行动物,但他们却像红色的胶冻,甩也甩不掉,他大哭着喊救命,这时,他看到一个仁慈和怜悯又充满威严的面孔,很面熟,但他忘记了他是谁,不过他的心中明白,这是一个能掌握一切的人,他对他哭喊着:“救救我,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告诉我应该怎么做?”但是这个伟大的人只是仁慈和怜悯又充满威严地凝视着他,什么也不说。  

就在这时,宫润柏突然发现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他感到全身的疼痛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宫润柏的妈妈来看他的时候,他一直没有说话,后来她哭累了,他问:“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弄到这个世界上来?”  

  

 一个强奸犯在监狱里总是最受欺负的,强奸幼女犯更不用说了。回到监牢后的宫润柏继续经常被同监的犯人边问些要他描述犯案细节的话边殴打着,不过下手一般都不会很重,也没人鸡奸他了,因为他们怕他会自杀。  

宫润柏在大山子监狱办的活塞环厂劳动改造,因为进来前,他在厂矿是个钳工,所以成了骨干技术人员,加上进来的时间久了,欺负他的人也就少了,日子好过了,冬去春来,宫润柏闻着风中潮湿温暖的味道,感觉到心中有些东西也在往外拱。  

一天夜里,宫润柏又看见了她,看见她欲迎还拒的眼神,看见她的樱桃般的嘴唇轻触着自己的肌肤,他用手轻轻解开她的衣扣,却感觉她的胸冰凉而滑腻,他没有细想,只想让她的温暖赶快溶化自己的坚硬,就在她的潮湿包围他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一群青面獠牙的赤身裸体的魔鬼围在他周围狞笑着,每个鬼的下身都是一条红色的蛇吐着信子用冰冷的小眼睛盯着他,他低头,看见自己手中握着的也是两条盘成一团的红蛇。  

 那一夜,整个监号的人都被宫润柏的惨叫从睡梦中惊醒。  

 半个月后,宫润柏在一次小便完后,手突然不想离开,他闭上眼,想着一个香港女星硕大的胸部,他看见她惬意地呻吟着,张开双腿缠住了他的腰,这时他感觉到她的大腿变得冰凉滑腻,在他身上骤然绷紧,快速在他背上滑行,她猛然睁眼,俏丽的面容溶解剥落,一群青面獠牙的鬼怪再次从四面八方涌来,宫润柏一头栽倒在茅坑中。  

宫润柏是在一次淋浴的时候,发现了自己奇怪的转变,一个曾鸡奸过他的犯人低头捡东西的时候,他看着他翘起的屁股,想起他对他做过的事,他突然有了一种冲动,那天夜里,他幻想着自己以牙还牙报复那些侵犯过他的犯人,竟然痛快地喷涌而出。

 可是宫润柏并不真的敢去找这些人,他只能一次次在幻想中完成复仇和性交的双重快感。  

 这年夏天,一个瘦小的盗窃犯分进了宫润柏的车间,一个月相处下来盗窃犯和宫润柏相处得还算融洽,这天,因为机器故障盗窃犯和宫润柏一起修理机器,送他们去淋浴的时候,浴室里只剩了他们两个人,盗窃犯问宫润柏:你们都好几年也不弄一下,怎么熬过来的?  

 宫润柏打了个哈哈,盗窃犯说了些淫话,手捧着自己朝天的下体怜悯道:“你还要熬到什么时候?”  

 宫润柏心中一动,走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盗窃犯说:“咱们俩相互帮忙吧。”  

 盗窃犯一惊道:“你要干吗?”  

 宫润柏说:“你让我弄,我也让你弄。”说罢便要硬梆梆地顶入。  

 这时,他听见盗窃犯发出狼嚎般的嘶喊:“救命呀!”  

  

 后来,一个警察带着就像桌子上有堆大便一样的表情给宫润柏做完讯问笔录后,起身一橡皮棍将宫润柏打飞出去,他说:“你这个死性不改的变态!”  

 那个警察将宫润柏由一个变态打成一堆垃圾后,并未再给他过多的处分。在那以后直到出狱,宫润柏的欲望甚至都不敢在白天冒头,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情欲排山倒海地涌来时,他的喉咙里滚动着低哑的嘶吼,双手快速在被窝里动作着。后来,他同监号一个犯人告诉别人:“宫润柏真他妈是个变态,他每次都是哭着手淫的。”  

  

山中一日,人间数年,2003年的冬天,宫润柏站在人潮如织的街头恍若隔世。满街都是手机,满街都是电脑,像是一部科幻片。  

踏着第一场雪走进了继父的家中,继父话不多,挺客气,在宫润柏的母亲嚎啕大哭一场之后说:“都过去了,重头再来。”  

 宫润柏不知道什么叫重头再来,实际上,在他入狱的前四年,因为矿厂经济不景气,他们一家三口就一齐下了岗,父亲去卖冰棍,自己与母亲去收酒瓶。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谈了那么多年的初恋女友家里才不同意他们结婚。  

那些日子里,宫润柏穿梭在这座北方城市的大街小巷,他不停地行走,走过那些原本他以为熟悉如今却面目全非的街道,他发现,这座城市除了记忆,似乎与他全然无关。  

直到那一天,他在街头遇见了她,7年的时光让她从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变成了风情万种的女人,那对小巧的乳房已经变成饱满的硕果,冬装也掩饰不住的呼之欲出,他却一眼就认出了她,他痴痴地看着她,迎面走向她,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心缩成了一团,他上下打量着她,刚要开口,看见她皱起眉头一脸鄙夷地对他:“老流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呀。”

 他肃立在街头,看着她从自己身旁扬长而去,直至消失在人海,慢慢走回家,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人: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秃顶、苍老、颓丧、眼角是细细的鱼尾纹。他从床底下拖出那个尘封已久的小木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相册翻开,他看一个1996年的宫润柏:23岁,消瘦而白净的脸,郭富城式的发型,嘴角挂笑,双眼熠熠生辉。  

宫润柏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一拳打向镜中的人,他问:“你是谁,你是谁?”镜中人变得四分五裂,宫润柏看见他嘴角似乎挂着冷冷的笑,殷红的血顺着镜中人的眼角流淌。

第二天,宫润柏对他母亲说:“妈,我要搬出去自己住。”  

 宫润柏租了一间房子,用母亲给的一点钱置办了一套烧烤炉,每天晚上在街头卖烤肉,有时候看着那些猪和羊被肢解的碎块在烧烤炉上吱吱作响,他就想起那次自杀时,在火海旁见到的那个家伙,他本可以左右一切,可为什么却选择了沉默?  

有些夜里,他全身赤裸躺在空荡荡的出租屋里,仔细端详着怒目而立的下身,用手指弹它的脑袋问:“咱们谁说了算?”它不说话,怒视着他,他的愤怒在它的倔强下逐渐消解,他的手开始颤抖,他想和它寻求和解,却发现依然被它奴役,他看见自己穿越迷雾,躲开那些试图伤害他的魔鬼猛兽,他紧紧握着它,像战士握紧钢铁长矛,然后他看到了一个柔顺而欢快的世界,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暂短欢悦后,剩下的还是那死寂漫长的黑夜。他感觉自己就这样一次又一次被它欺骗。  

  

 宫润柏在一个百般聊赖的下午走进出租屋附近一个“麒麟”网吧,网吧里坐满了附近一所初中里的学生,他坐在电脑前东张西望也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最好只好问旁边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学生:“这玩意儿怎么玩?”那女孩忽闪着大眼睛看了他片刻说:“老头,连电脑怎么开都不会还跑来上网?我教你。”  

 宫润柏喜悦地发现,原来高科技并不那么难掌握,上网是件挺简单的事,女孩教会他基本操作,就又继续自己玩游戏了,宫润柏就问女孩玩的是什么。女孩说:传奇,网络游戏。宫润柏说,你教教我吧。女孩说,时间就是金钱,没空教你。宫润柏说,你教教我,我给你交今天的上网费。女孩说:好吧。  

从那天起宫润柏迷上了上网,迷上了网络游戏,他坐在舒适的软椅,点上一支烟,摆上一瓶矿泉水,然后神智在另外一个世界逍遥的行走,也有杀戮也有死亡也有持强凌弱,但那不会痛,他稍加努力便可咸鱼翻身,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充实与快乐。  

教他玩电脑那个女孩经常来这间网吧玩,见了面两人还打个招呼,有时候女孩会跑过来问他今天能不能请自己上网。他也总是愉快的答应了。  

那天宫润柏到了网吧,照例先随意浏览些网页,突然一个词让他心头一颤:奸淫幼女。他犹豫了一下,手不受控制地点开了这个网页,这只是一则简短的犯罪新闻,他扫了一眼要关掉的时候,看见下面一则链接,他点开,几行字像烧红的烙铁一般烫得他直哆嗦:  

2003年1月17日最高人民法院经审委会讨论下发了《关于行为人不明知是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双方自愿发生性关系是否构成强奸罪问题的批复》,内容如下:“行为人明知是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而与其发生性关系,不论幼女是否自愿,均应依照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二款的规定,以强奸罪定罪处罚;行为人确实不知对方是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双方自愿发生性关系,未造成严重后果,情节显著轻微的,不认为是犯罪”。

宫润柏听到脑袋里发出清晰的脆响,像是什么断了。  

宫润柏在屋子里躺了两天两夜,第三天,他找到一家复印社,让他们在网上找到了那则消息,用特大号的字打印了十张。  

他揣着这些字,找到她家,她们一家人正在吃饭,他一声不吭地给在坐的每人发了一张,当他们惊异地浏览过那些字,错愕地看着他时,他大吼一声:“我没有犯罪,我们是自愿的!”这时她旁边坐着一个年轻人从炕上猛地窜起,飞起一脚踹在他脸上,他轰然倒下的时候听见耳边有男有女同时吼叫:“打死他!”  

 宫润柏的继父在急诊室里见到他的时候,他满头是血,脸肿得像冬瓜,躺在床上,任凭他继父说什么他也一字不吭,直到他继父要离开的时候,他说:“别告诉我妈。”  

 出院后的宫润柏依然每天去麒麟网吧,不过玩起游戏来似乎也不再那么带劲,那天教他游戏的女孩又去了网吧,他对她说:今天我请你上网。女孩高兴的答应了。到了傍晚,宫润柏对坐在他旁边的女孩说:“今天玩得挺高兴,我请你吃饭吧。”女孩想也没想就说:“我要吃烤肉。”  

 宫润柏也没想到在吃完饭后女孩会那么轻易就答应他,跟着到他的出租屋里看看。宫润柏想,这也许是一个信号吧。所以进屋没说几句话之后,宫润柏一把搂住了女孩,亲吻并抚摸她,女孩挣扎着叫:“你要干吗?”宫润柏说:“别动,我不知道你多大,只要是你是自愿的,就不是强奸,不是强奸。”女孩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挣扎的更厉害了,宫润柏死死捂住她的嘴,将她按倒在炕上,就在他进入的那一瞬间,那久违的温热突然变成火炭般的灼烧,他看到刀疤脸、秃五等人面带狞笑地望着他们,他大叫一声跌坐了一旁,瑟瑟发抖。  

女孩在炕上恍惚了片刻,跳起来就要跑,宫润柏一把勒住她的脖颈,他对她说:“我不是强奸,你是自愿的,我不是强奸,你是自愿的,我不知道你多大了,你从来没说你的岁数,我不是强奸……”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润柏感觉到女孩不再挣扎了,他放开胳膊,女孩像块破布一样滑到了地上。  

那天夜里,宫润柏坐在女孩冰凉的身体旁看见整个世界的色彩如同干燥的沙粒被风吹去,一团团没有颜色的火焰在大地上熊熊燃烧,他感觉自己已经被烤成了焦炭,却无处可逃,他想起在那个黑暗的通道中,他父亲泪飞如雨,对他说:“没有尽头。”  

天刚刚透亮的时候,他抄起平时切肉串用的那把刀,一刀一刀将女孩分开。  

  

2006年的一天,男孩王俊霖躺在宫润柏的床上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抖的太厉害,就在他和宫润柏的身旁,还躺着四具内脏被掏空的男孩的干尸,王俊霖想自己应该装作对这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他问宫润柏:“老哥,干嘛不找个女孩?”他装出有点色的样子说:“和女孩做多舒服?”  

刚刚还凶暴无比的宫润柏突然哭得像个孩子,边哭边对王俊霖说:“女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原来结过婚的,我还有个孩子,我们很爱他们,但她却嫌我穷,带着孩子跟一个有钱人跑了。”  

王俊霖说:“那我以后也不找女人了,老哥,以后我就跟你。”  

宫润柏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王俊霖指着几具干尸说:“老哥,我都听你,你可别把我杀了弄成他们那样。”  

宫润柏有些感动地抱住他说:“只要你对我好,我就绝不伤害你。”  

那一夜宫润柏和王俊霖讲起自己曾经是一个优秀的大学生,他在学校里认识了他的前妻,是他们学校的校花,他们当年爱的死去活来,除了他,她谁也不嫁,毕业以后他们结婚了,有第一孩子的时候,他高兴坏了,他把家里的家务活全包了,他给她端茶送饭,帮她洗脚按摩。宫润柏说:“为什么了他们我什么都愿意做。”突然他开始哽噎,又开始哭,他说:“可是她把我抛弃了,她走的那天我苦苦哀求她,可是她只是那样漠然地看着,我问她我犯了什么错,只要告诉我我就改,我问她我该怎么做,她只是那样漠然地看着我。”  

第二天,王俊霖对宫润柏说:“你这里太冷了,我爸妈这两天去我爷爷家了,干脆去我们家算了,看看顺便拿点钱。”  

宫润柏犹豫了一下说:“好吧。”

王俊霖打开家门时,宫润柏看到那个小小的客厅里坐着五六个人,宫润柏并没有什么反应,王俊霖的妈妈看到自己的儿子失而复得,扑过来抱住了就哭。宫润柏对王俊霖说:“我走了。”王俊霖只是抱住妈妈失声痛哭。  

 在回去的路,宫润柏嘴里咕噜着“小骗子”,他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做点什么,却又懒得去想,他走进麒麟网吧坐下开始玩游戏。  

 两天以后,警察来到了麒麟网吧,宫润柏问警察:“能快点审判吗?真希望能早点结束。”  

  

                        根据佳木斯特大杀童案改编(细节参考南都周刊“连环杀手宫润伯的人生裂变”)作者:于洋  

[ 本帖最后由 科学家 于 2010-9-27 09: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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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nking

The real Slim Shady never stands up.

2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10-9-16 15:51 只看该作者

这小说不错啊

Yahoo!

科学家

3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10-9-16 16:00 只看该作者

http://news.ifeng.com/society/5/200804/0409_2579_482516.shtml

南都周刊的文章

核子力量

Twitter.com/hzpower

4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10-9-17 10:32 只看该作者

残忍

【牧羊犬】

5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10-9-23 11:03 只看该作者

有些恶魔是天生的 有些是逼出来的?

科学家

6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10-9-25 10:51 只看该作者

有几个天生的恶魔?人性中都有善与恶,不同的是,我们的政府更善于激发人性中的恶罢了。

haiwangxing

7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10-9-25 14:43 只看该作者

小说不错,只是看的让人感伤

科学家

8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10-9-26 11:37 只看该作者

如果在中国可以自由写作、出版了。不出3年,将会出现一个世界性的黑色、黑色幽默或是荒诞文学的高潮。

作家们只要描述一遍那些真实的故事就可以了

一只小猫

到处都是聪明人,到处都是蠢事

9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10-10-10 05:38 只看该作者

简直是令人发指的罪行,这种人渣怎么活在这世上了?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谢罪!

科学家

10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10-10-11 16:19 只看该作者

人渣是怎样炼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