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21世紀以來，這不是第一份中國當代非正常死亡調查。在此之前，除了本文依據的資料來源（見下文），南京樊百華先生做過這類調查。我本缺少力量從事這類折腰斷命的工作，不料一篇手中遲遲不能脫稿的文字致我誤入歧途。為了確證國族一些前塵記憶，我被迫進入中國墓地。好進難出，我沒有先知帶領，這也不是圣經說的窄門。每一注釋背后有太多的非命，他們打破我的戒律，斷去數字后面我逃走的路徑，不得以成了這則不文之件。姑且公佈，與人分擔。   

網上資料顯示中國每年非正常死亡的人數，最低估計是350萬，最高估計是800萬。前者統計既不完全，也未標明出處，無法確證。后者幾乎囊括了前者羅列的數字，給明了出處。我查了一下，除極個別是作者“估算”外，大部分來自大陸各官方媒體的報導。致力於研究“中國問題”的中國北京理工大學經濟系教授胡星斗認為：“中國人各種非正常死亡均占世界的70%以上” ，而中國人口是世界人口的20%。［］   

  

    我的查證這一版更新為480.18萬。下文可見這是一個相對保守的計算。排除連年上升的趨勢，這個數字十年之后超過中國六十年代大饑荒餓死者，二十年之后超過第二次世界大戰戰死者，三十年之后兩倍於歷次政治運動整死者。大饑荒的保守估計是3500萬到4500萬。二次世界大戰全世界29個國家參加，死亡人數遍及57個國家，最高估計7800多萬。自1949年截至1979年中國“改革開放”前，三十年間歷次政治運動致死人數是6500萬。[3]  

  

圖2：11位歐州拉美學者合著的《共產主義黑皮書：罪惡、恐怖、鎮壓》一書揭露共產主義國家政治迫害的歷史。中國死亡人數居首位。自1997年底俄國革命80週年紀念日在法國面世以來，出乎作者們意料成為暢銷書。各種文字版本出售近百萬冊。海外仲維光、胡平等多位學者評介、引證，中國迄今未有中文版問世。  

  

    

  

  

  

在提供具體數據前，必須說明的是下列各項：  

    第四：本文重要數據、資料和消息，無論海內海外、中文英文，盡量追索原始出處。未查到原始出處的，則盡量依據中國官方或海外權威媒體的轉載。舉凡引證，全部以注釋方式給明出處。  

    第六，為確證、分析下列數據和取捨標準，所瀏覽或涉獵的相關內容的中外網站，主要海內外中文網站數百種，除本文已經列出的直接引證之外，恕不一一列出。這些資料和數據，大都出自大陸官方各媒體網站，有些被刪除的已轉載轉播。有些則於撰文期間再度查閱時發現剛被刪除。谷歌遭遇審查奮起抗議，同此期間，外電報導美國至少34家政府、企業、法律部門、公司近期遭到中國境內網絡駭客攻擊，中國海外至少四家自由媒體同時遭到攻擊，而對駭客習以為常的境內外異議人士的電腦正大批被駭、電郵賬戶連續被篡改或偷竊，似乎中國開始了一場大規模的“網絡掃黃”戰役。——他們想清除一切不利於皇朝統治的信息。這種情況下，本文引證來源可能隨時遭到刪除。  

  

      

  

    近20年來，中國特色的非正常死亡原因，依次主要有下列幾種：環境污染、藥物濫用、生活絕望、責任事故、不安全駕駛。  

  

環境污染：  

  

    1，室內裝修污染致死（兒童）：210萬。這是世界衛生組織兒童衛生和  

    上述消息被中國中央、地方各媒體以及醫療衛生、建筑裝潢相關的網站廣泛轉載，引起社會不小的震動。一些媒體同時披露更多相關細節說，室內裝潢污染不僅導致兒童上呼吸道疾病致死，也引發兒童其他多種疾病致死。白血病是室內裝潢污染導致兒童致死的罪魁禍首之一。據悉，北京兒童醫院小兒外科主任醫師臧晏半年來(2009年)有意識地在問診時，以詢問家長的方式直接調查發現，“近90％的小兒白血病患者家中，近期都曾經裝修過”。[8] 有報導引述流行病學統計數據說：“中國白血病的自然發病率為3/10萬人，每年約新增4萬名白血病患者，其中50%是兒童，而且以2至7歲的兒童居多。城市白血病患兒比例占30%。家庭裝修導致的室內環境污染，被認為是導致城市白血病患兒增多的主要原因”。[9]   

    “中國室內裝飾協會環境監測中心主任宋廣生認為，室內環境污染對兒童健康傷害主要有五個方面：首先，誘發兒童的血液性疾病。醫學研究證明，環境污染已成為誘發白血病的主要原因。其次，增加兒童哮喘病發病率。第三，造成新生兒先天性異常。第四，引發新生兒心髒病。第五，使兒童的智力大大降低。”[10] 中國《光明網》2006年1月4日發表的陳文祥文章<每年杀死210万儿童！凶手何以逍遥>指出：“豪華裝修中的甲醛和苯含量嚴重超標，可引起新生兒體質降低、染色體異常、甚至鼻咽癌。高濃度的甲醛則對神經系統、免疫系統、肝髒等都有毒害。甲醛還有致畸、致癌作用，能凝固蛋白質，可引起鼻腔、口腔、鼻咽、皮膚和消化道的癌症。再說苯，長期吸入苯可導致牙齦出血、鼻出血、皮下出血點或紫癜，重者可出現再生障礙性貧血、全細胞減少等。甚至可引起各種類型的白血病，國際癌症研究中心已確認苯為人類致癌物。” [11]苯的毒害通過母體，直抵嬰孩：“今年（2004年）年初，哈爾濱市劉先生的妻子做了人工流產，打出來的胎兒竟然是黑色。醫生猜測與結婚前的新房裝修有關。經過檢測，發現其室內空氣中苯系物超標20倍。”[12]計入。[13]   

  

    2，室內裝修污染致死（成人）：11.1萬。“中國每年由室內空氣污染引  

    需要說明的是，這則關於室內裝修污染致死11.1萬人的消息，并未直接說明受害者是成人。這是否意味著，這個數字與本文“環境污染”第一項“室內裝修污染致死”的兒童死亡數字重疊？我的分析結論是否定的。原因是，首先，中國室內裝飾協會環境監測中心這項調查，其對象是“北京市辦公場所室內空氣”，檢測結果，也是依據對北京辦公室場所室內有害物質而計算的 [16]。辦公場所的室內活動者，主要是成人而不是兒童。顯然這里的受害者應當是成人。其次，兒童因室內裝修污染致死人數，經兒童衛生保健權威人士明確的估算（如上）210萬，超過11.1萬近18.9倍。再此確定前提下，即便11.1萬這個死亡人群中包括兒童，對于本文的計算而言，也沒有意義。三，成人免疫力高於兒童，但不意味著室內污染對成人全然無害。在210萬兒童死於室內裝修污染的情況下，成人毫不受傷害，是不可能的。一定比例的成人致死在邏輯上是成立的。也就是說，無論多寡，中國社會肯定存在因室內裝修而亡的成人死亡現象。第四，如果上述推論合理，那么關鍵問題就在於：成人室內裝修污染致死人數與兒童致死人數比例是多少？或者成人因故年死亡究竟多少？這是一個有待調查的問題。可以參考的信息是，在解釋何故兒童成為室內裝修污染主要受害者的問題時，作為專家的沈陽市健康教育所副所長徐守旗明確指出：“兒童的身體正在成長中，呼吸量按體重比成人高50%”；此其一，另一方面，“兒童有80%的時間生活在室內”，在室內生活時間較成人長[17]。據此也許可以推測成人死於室內裝修污染的大概狀況。本文采取中國室內裝飾協會環境監測中心發佈的統計數據，計入11.1萬。[18]  

  

3，食品污染致死：200萬。據李忠民依據胡星斗估計，這指的是5歲以下兒童：“中國因食品污染導致5歲以下的兒童死亡應在200萬以上。估算：全世界因食物污染導致5歲以下兒童死亡達300萬，安北京理工大學經濟學教授胡星鬥 <可怕的死亡定律——中國人各種非正常死亡均占世界的70%以上>計算，中國每年有210萬5歲以下的兒童因食物污染導致死亡。” [19]這一數字雖然依據邏輯和常識推算，但是缺少統計學基礎，難以計入。  

  

但是有兩項事實必須指出：第一，大量使用農藥導致食品污染和食源性疾病的現象，無論在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都未得到有效控制。這是一個人類普遍現象，中國不能例外。第二，在此基礎上，有三個理由可以推斷中國食物污染引發的中毒死亡比例，肯定高于發達國家。這三個理由是三個已經獲得確認的事實：1，依據2000年中國農業部對14個經濟發達的省會城市的2110個樣品檢測，發現中國在農藥（氮肥和農藥）單位面積的使用量方面，分別是世界平均水平的3倍和2倍，由此造成種植業與養殖業的源頭污染。[20] 2，中國土地污染情況是世界之最，其后果已經引起國際社會嚴重關注（見本文下篇），加上農藥化肥污染，等于雪上加霜。嚴重的污染已經成為中國種植業和養殖業的特色，農業部的上述對14個經濟發達的省會城市檢測發現：“蔬菜中重金屬超標的占23%”。[21]3，另一個獨具中國特色的是有毒食品的制造：超量使用或濫用添加劑和非法添加物：如大量使用劇毒農藥噴灑蔬菜、水果，使用違禁激素(瘦肉精)喂豬；使用吊白塊增白面粉；用稻草漚水兌色勾鹽當假冒醬油”[22]、繼續使用已經遭到查處的三聚氰胺毒奶粉做原料生產有毒乳制品[23]……，不勝枚舉。因此可以斷定，中國是食品污染中毒事件和致死率高發國家。  

  

事實也是如此。據衛生部統計，近幾年（21世紀初）中國食物中毒例數、人數、死亡人數有較大上升，僅2002年到2003年一年，重大食物中毒事件增長近兩倍（196.7%），中毒人數增長近一倍（80.7%），中毒致死人數增長近一倍半（134.1%）。[24]經驗證明，中國的土地污染、農藥施用量、有毒食品制造以及重大中毒、死亡事件并未得到有效控制，反而有增無已，按照這個發展速度，2003年至今八年過去，會發展到什麼程度？據悉，“我國雖有較健全的食物中毒報告系統，但還沒有健全的食源性疾病監測體系，故難以估計食源性疾病的發病情況”。若說中國沒有食源性疾病致死問題，實在說不過去。統計報告顯示每年食物中毒數例約2到4萬，專家估計則至少20到40萬。[25] 統計報告基本不能說明問題，專家估計則顯然按照世界平均水平過于保守。這里且象征性地計入10萬。等于開一個天窗，留待以后相關咨詢情況好轉後再做調整。[26]  

  

4，空氣污染致死：69.4萬。世界第一。這是世界銀行（The World Bank）2007年<中國污染的代價·身體損害的經濟學評估>（Cost of Pollution in China·Economic Estimates of Physical Damages）[27] 中的結論。這項研究囊括的時段是2007年前10到20年期間。2007年7月3日的英國金融時報（Financial Times, FT ）[28] 、美國之音（VOA）[29] 和英國廣播公司（BBC）[30] （以及其他多家海外中外媒體）分別引述世界銀行這份報告指出：中國污染每年導致70多萬人非正常死亡。美國之音引述說：其中空氣污染每年致死39.4萬，燃煤、食用油等室內空氣污染致死30萬。  

    關於這一項，還有一個統計是65萬。[31]查此署名為“易網探索Neopla編譯”，顯然是外來資料。文中明指，“這份來自世界衛生組織（WHO）的報告  

    我查到了世界衛生組織公佈的這份報告英文原件，但是其中并未有污染致死人數的內容。誠如多家外電報導：依據中國環保局和衛生局的要求，世界銀行在公佈這份報告之前，將這些內容刪除了。一個問題是：這項內容計算的是室內外空氣污染的死亡，其中室內空氣污染致死30萬，是否與本欄第二、第三項室內裝修污染兒童與成人致死重疊？在沒有更詳細的咨詢的情況下回答這個問題，我認為關鍵在於區分室內不同的污染源和污染源的使用場地及地理位置。  

  

    中國統計方面，據專家和專業機構的報告，室內污染源集中于“豪華裝修” 或“裝潢”的“建筑材料”，這類污染源，具體地說是人造板材及制成的家具、牆紙、牆布、油漆、塗料等裝飾材料等。而世界銀行被刪除的相關內容（從美國之音的報道來看）中，污染源是“燃煤”、“食用油”等。從這不同污染源可以判斷致死人群的地域不同：用于裝潢的各類建筑材料一般屬于大中城市和經濟發達地區的家庭和公司的室內。白血病被認為是室內裝潢導致兒童死亡的一大殺手，近年來城市兒童白血病比例增加，已經引起廣泛注意。如《福建東南新聞網》在2006年以<誰能拯救我們今生唯一的孩子>為題，報道白血病患者面臨的遭遇時，其中小標題之一就是“城市兒童白血病增加”。[32]各大城市北京、青島、武漢、成都、濟南、蘇州借鑒上海的成功經驗，啟動或積極籌備少兒住院醫療互助金，與城市大量增加的白血病和其他污染導致的兒童疾病不無關系。而燃煤和食用油則一般屬于鄉鎮農村經濟不發達地區或貧窮地區的室內。據此，基本可以判斷，世界銀行關于中國室內空氣污染致死的數字30萬，與中國專家和有關機構估計室內污染的致死數字210萬和11.1萬，屬于不同地區不同人群，不是重復計算。計入。[33]  

  

    4，水污染致死：6.6萬。死亡主要來自中國農村地區。“中國農村地區的  

   5，塵肺病致死：7千。超過全球塵肺病患者一半以上。最新统计來自2007年。《中國安全生產報》2007年4月26日<讓礦工暢快地呼吸>[35]一文指出：“從地區分布看，我國采礦業集中的山西、四川、遼寧、湖南和江西5省塵肺病患病率最高，共24.2583萬例，占全國塵肺病病例總數的40.43%，每年因塵肺病死亡6000人至8000人。” 计入7千。          

    醫療事故：  

  

   1，不合理用藥致死：20萬。[36]2008年3月9日在京參加兩會的全國政協委員、廣東省人民醫院副院長王啟儀關於建議盡快建立強制性的藥害賠償救濟基金制度的提案說：“據統計，我國每年住院病人約5000多萬，以5%比例計算，每年約有250萬住院病人出現藥物不良反應，而死於藥物不良反應的每  

    另據報導，依據世界衛生組織提供的相關數據計算，“我國每年藥物不良反應致死達50餘萬人”。[37]為此，也有記者專門做過調查，認為無論20萬還是50萬，均是推算，未必準確。[38]不過，根據我的核查，第一，中國藥物管理不善以及濫用現象，已經是公眾、媒體和相關機構不爭的事實。第二，其中抗生素的濫用在中國尤其嚴重，不僅媒體報導很多，中央到地方都有人大政協委員的呼吁治理。例如，在2008年深圳兩會上，就有人大政協委員萬東濤先生提案呼吁采取措施。他指出：“中國已是抗生素最嚴重的國家之一”，他說，“世界衛生組織推薦的抗生素醫院使用率為30%，可是近五年在我國醫院中抗生素的使用率均保持在67%到82%之間。”“使用抗生素的人群中，三分之一以上的人根本不需要抗生素”。有關濫用抗生素的危害，謹以金黃葡萄球菌為例，“國外目前耐藥率才百分之幾，而上個世紀80年代中期，我國就超過了30%，現在更嚴重，有的地方達到了70%”。他引述報導說：“中國每年僅因濫用抗生素致死者，就達8萬多人，臟器因此受傷害者高達數百萬”。[39]另有報導說：“我國 180萬聾啞兒童中，約100萬人是由於用藥不當引起的，並且   

    對西方社會醫藥管理略有知識的人一般不會否認，過度使用藥物這些年已經成為中國醫學治療一大特色，深入調查還可以發現，抗生素已經成為醫藥市場的暴利之最，“回扣率一般高於30%”。在“醫藥不分”，“以藥養醫”[41]的情況下，如果中國每年沒有藥物不合理使用或藥物不良反應死亡，是天方夜譚。在評估中國特色的非正常死亡時，這是一道必須正視的坎陷。計入20萬。   

    2，不安全注射致死： 39萬。導致肝炎和艾滋病。“新華社北京8月5日電：衛生部下屬的研究機構新探健康發展研究中心5日說，由不安全注射傳播的肝炎和艾滋病使39萬中國人提早死亡，造成689萬壽命年的損失，直接醫療費用達到1.42億美元。”[42]   計入。  

  圖13：出殯。又一位“血禍”受難者離開人世。河南艾滋村。(盧廣攝影。轉自《公義中國網》)http://www.pubchn.com/blog/pubchn/articles/28020.htm        

  圖15：河南艾滋村一家庭：懷抱中的齊貴華32歲，去年（2009年）在北  

  

  京打工，回家過春節後就一病不起。(盧廣攝影。轉自《公義中國網》)     

  

  http://www.pubchn.com/blog/pubchn/articles/28020.htm   

  

  

    3，醫療事故致死：23萬。這一項與醫生、廠家均無責任的“藥物不良反應”致死的統計并不重復。據中國醫師協會一項對醫師、護士、的調查問卷顯示：“近幾年來，中國內地平均每家醫院每年發生醫療糾紛66起；發生患者打砸醫院事件5.42起，打傷醫師5人，平均每起醫療糾紛賠付額達10萬元；又據衛生部有關部門統計，近兩年，醫療糾紛發生率明顯上升，增長幅度超過100%，在這些糾紛中僅有18%被認定為醫療事故。發生醫療糾紛後，有超過70%的病人及家屬曾有擾亂醫院正常醫療秩序的過激行為，其中43.86%發展為打砸醫院，對醫院設施造成了直接破壞。”[43] 此外，新華社2008年5月10日也以<調查顯示：中國平均每家醫院發生醫療糾紛66起>為題，引述這份調查結果，發佈了相關消息。[44]  

  

    世界各國均有醫療事故及患者致死比例的數據被中國引用，[45] 中國這方面情況目前查無資料，只能依據相關可靠的數字推算：據中國衛生部《2009年衛生統計年鑒》[46]公佈的數字，中國2008年醫院總數為19712個，以上述“近幾年”每家醫院每年平均66起醫療糾紛為計，全國每年醫療糾紛130萬起。以“這些糾紛中僅有18%被認定為醫療事故”為計，中國每年醫療事故總數是23.4萬多件。以每件涉及一位事故人，三分之二致死率為計，中國每年醫療事故致死約為15.4萬多。按上述“近兩年”醫療糾紛發生率增長幅度超過100%的情況，以100%增幅為計，2008年醫療事故致死應為30萬。如此年復一年翻倍增長下去，到去年（2009年）醫療事務死亡人數應為60萬！超出心理接受程度。即便將增幅減少一半，2008年醫療事故致死人數仍然高達23.136萬。據轉貼上網署名“作者：李忠民”的文章<中國每年非正常死亡人數統計> [47]，這一項是20萬，并稱“這是保守估計”。以上統計和分析可以看出，李忠民的這項估計確實保守。本文在保守估計的不同程度中，取中，計入23萬。[48]  

生活絕望：  

  

 自殺致死：28.7萬。自殺率是國際平均數的2.3倍。這是2007年初北京心理危機研究與干預中心以<我國自殺狀況及其對策>為題發佈的消息。[49]相關數據說：自殺是中國總人口死亡原因中，排行第五位。并在15―34歲人群的死亡原因中佔首位。中國每年有200萬人自殺未遂，其中只有9%的人在精神科就過診。計入28.7萬。   

  

  

疾病：  

  

說明：疾病而亡應屬正常死亡之列。不過中國疾病突出的誘因之一是中國獨有的嚴重污染。1997年以空氣中含硫磺量為標準，世界十大污染城市全部在中國；首推太原，次之北京……。近年來，以每立方米空氣中顆粒的濃度為單位，全球20大污染城市，中國獨佔16個。“58%中國城市居民暴露在空氣懸浮物濃度超過100微克的環境中（2003年），是世界衛生組織指引上限20微克的5倍。”[50]這并不算各級縣以下地區更加嚴重的污染。由此引發的呼吸道疾  

    1，呼吸道疾病致死：97.5萬。2006年。依據《中國環保網》2008年1月  

    另據中國衛生部2006年公佈的消息：“在過去的30年中，我國高發癌症變化明顯，肺癌死亡率由20世紀70年代位居癌症死因第4位，躍居2000年的第1位，上升最為明顯。我國 1973-1975年全人口及1990-1992年1/10抽樣人口全死因回顧調查資料顯示（此句中“1/10”應為“1/10萬”之誤——作者注），肺癌死亡率自20世紀70年代的7.17/10萬增至90年代的15.19/10萬，升幅達111.85%”。[53]英國幾位著名腫瘤學家則預測：如果中國空氣污染以及吸煙習慣不及時控制，到2025年，中國每年肺癌發病人數將超過一百萬，成為世界第一肺癌大國。[54]這實在是過於保守的估計。各種數據顯示，無論患者人數、發病率還是死亡率，中國目前（2010年）已經是世界第一肺癌大國。仍以十年前的百分之七十的呼吸道疾病誘因是空氣污染為計，中國2006年死於呼吸道疾病人數應為68.25萬。這個數字與世界銀行迫於中國政府壓力沒有公佈的空氣污染致死的數字（見上述“污染3，空氣污染”）相去不遠。不過，可能與之重復了。空氣污染導致的死亡，肯定是通過呼吸道疾病和心血管疾病引發的。世界銀行的報告在<環境空氣污染的健康沖擊>（Health impact of  Ambinet Air Pollution） 一章中，對空氣污染與疾病的密切關系有專門、明確的論述，并指出“過去10到20年的研究表明，室外空氣污染與所直接導致的發病率和死亡率，與呼吸系統、心血管系統和腦血管系統的疾病和病毒相關”。  

    在這項計算中我決定採用世界銀行的數字，而不是《中國環保網》的數  

    根據我的調查，除了城市空氣污染和鄉村水污染（水污染嚴重性見後文），癌症在中國另一大誘因是城市居民有窮極而富的暴發戶的暴飲暴食習慣。中國消化道癌症如食管癌、節直腸癌、胃癌，以及相應併發的心血管、2型糖尿居世界之首，就是證明。其中節直腸癌和胃癌分別是世界平均水平的兩倍。可以說除了呼吸道疾病，消化道疾病和併發症是中國疾病第二大殺手。這個殺手極富中國特色，保守起見，再慮及此數字與呼吸道疾病可能的重合，而且計算條件復雜，忽略不計。  

4，甲、乙兩類類傳染病致死：1.2萬[58]（是否非正常原因不祥，忽略不計。   

    工傷致死：13.6萬。據《參考消息》相關咨詢说：“中國每億元GDP工傷死亡1人，2003年死亡達13.6萬人，以此推算，今年[即2008年——作者注]工傷死亡人數將達到20 萬，‘是名副其實的帶血GDP’，其實這個死亡數字不過是冰山一角，能夠統計到的死亡數字，要麼是國有企業，要麼是死人較多的特大事故，私企和外企平常死 個把人根本到不了統計部門，而私企和外企用工數量遠遠超過國有企業，如果考慮到這個因素，每年死亡人數至少相當於一場南京大屠殺。”[61] 以事故率高發行業采煤業為例，據中國國家安全生產及监督管理總局的數據，截止12月11日，2005年中國煤礦事故近3000起。大約平均每天7到8起。死亡礦工5491人。  事實上，2003年，04年，05年，中國礦工  

3，食物中毒、溺水、交通或安全事故致死：1.6萬（學生，约80％可以避免。略。）  

  

4，農藥中毒致死：1萬（略）  

  

5，酒精中毒致死：9830人（略）   

  

  

社會安全：  

  

刑事案件致死：7萬（略）。另，大學生3千以上（略。此條目各項忽略不計）   

  

  

  死刑：  

  

  近1萬。是世界各國死刑人數總和的5倍。[65]  廢除死刑已成國際趨勢, 中國死刑案反而有增加之勢。由1979年的刑法中的28種上升到1997年的80種。不應屬於正常。計入8千。  

  

  總計：480.18萬。[66]   

  

  

生命安全是文明社會的絕對指標。這個觀念大概不會有人反對。自這片土地鼎革為那個黨的“新中國”六十年，改革開放的後30年，人口非常死亡率超過政治運動的前30年；政治運動前三十年，人口非常死亡率超過易幟之前戰爭時期12年。身在其外，難以想象。身在其中，仍難以置信。  

  

無論戰爭還是和平，無論運動還是不運動，無論改革還是不改革，無論致富還是貧窮，無論“外侮”還是自強，無論崛起還是倒下，無論盛世太平還是災禍動亂，我們就像無意間闖入了地獄，至今不得其門而出。七百年前那位義大利人寫在地獄之門上那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句子，仿佛就刻在我們家國的大門上：  

現如今，我們生活在這樣一個生態環境裏：  

  

全球20個最嚴重的污染城市，中國獨佔16個。[67]  

  

    “只有1%的中國城市居民生活在直徑小於10 微克空氣懸浮物的年平均水平低於40微克/每立方米的空氣中。” [68]而中國二氧化碳排放量仍在逐年上升：2005年是2500萬噸，高於2000年排放量的28%，同時超過2005年度年指標的42%。[69]       

  

中國70%江河水系（水道）受到污染。[70]（一說82%河流湖泊不同程度污染[71]）  

  

75%的湖泊受到高度污染。[72]（一說“不同程度”的污染[73]）  

  

近千個自然湖泊已經消失。[50]年來平均每年消失20個。[74]  

  

90%以上城市河段遭受嚴重污染。[75]  

  

90%的地下水遭到污染。[76]  

  

90%的城鎮飲用水存在毒素。[77]  而中國人均水資源僅為世界平均標準四分之一（一說五分之一[78]）、世界排行第110名。  

近70%的農村人口沒有安全衛生途徑。[79]   

  

  

超過1.7萬城鎮全然沒有排污設施。[80]  

  

近10億人的垃圾幾乎沒有收集或處理。[81]  

  

3億多的人群每天飲用污染的水。[82]  

  

1.9億人因水污染每年致病。[83]  

  

大約10%的農田已經遭受重金屬污染。受重金屬污染的食物使有毒物質在人體內長期積存，引發慢性病或癌變。[84]  

  

海域污染程度居四大海域之首，渤海已死。[85]  

  

地下漏斗形成（華北地區多達40個，深達七、八十米，京津兩城面積闊為1000和7000平方公里）。[86]  

  

城市地面下沉（最嚴重如上海、天津下沉超過兩米）  。[87]  

  

巖溶坍陷事件發生（武漢、唐山首當其沖）。[88]  

  

海水入侵大陸架成為趨勢（萊州灣渤海沿岸深受其害）。[89]  

  

    中國空氣與水源的污染總代價在中國生產總值（GDP）的3.5%到8%之間。平均指數是5.75%。[90]   

多年前就開始嚴重關注中國生態問題的中國作家鄭義認為：世界銀行每年6.6萬中國人死於水污染的評估大大低於實際情況。原因是：一，中國水污染的情況十年前已經進入危機狀態，二，相對於空氣污染，水污染對人體的損害不僅直接、而且短期可以致命。第三，世界銀行可能沒有從中國獲得足夠準確的資料。[92]他確信，中國鄉村每年死於水污染的實際人數，大大高於死於世界銀行公佈的中國空氣污染致死的數字。  

   果真如此，我不敢認為世界銀行數字不準確，是因為與之合作的中國衛生部門對世界銀行隱瞞了相關資訊。中國鄉村醫療系統的不完備盡人皆知。此外，中國衛生部未必據此做過資訊搜集工作。以中國“藥物不良反應”或“不合理用藥”致死情況為例，相關統計數字這些年來網上、民間吵得不亦樂乎，政協人大兩會也屢次提出，問題嚴重程度足以驚動有關當局，但是為質疑此案數字的官方記者，在質疑中披露：“國家藥品不良反應監測中心副主任曹立亞含蓄地向記者表示，……，目前國家藥監局或衛生部，沒有一個部門、沒有一個機構、沒有一套程序來統計每年因藥品不良反應的死亡人 數。也就是說，我國官方從來未做過每年藥品不良反應致死人數的統計”。[94]如此衛生部，何以能夠把鄉村人口水污染疾病致死人數統計上來？  

  

    我也不認為與世界銀行合作的中國環保部門對世界銀行刻意隱瞞情況。在世界銀行被迫刪除污染導致死亡數字并公佈報告前的兩個月，2007年5月，中國國家環保總局組織了6個檢查組，親赴中國流域調查水污染情況。想必世界銀行調查結果雖然信息不全，情況依然嚴重，觸動了環保官員們的集體良知，他們希望了解水污染真實情況。這次調查，環保總局得出的結論是： “四大流域的整體污染現狀已經成為常態。7大水系中有26%水質為五類和劣五類，9大湖泊中7個是五類和劣五 類，而五類和劣五類水是連農用水都不能做的‘廢水’。” [95]  

  

    另一個消息間接證明中國水污染情況的嚴峻程度：2005年發生的“環境事  

    再看幾幀相關圖片吧，攝影家盧廣的鏡頭告訴我們水污染狀況及其原因：  

     中國南北兩條國脈大河已成阿卡隆特冥河，夜以繼日地運載死亡到死海。  

  

     不僅如此。被宣傳部塗脂抹粉為太平盛世的國朝中，平均每隔1天發生1起“突發環境事件”。“環境污染糾紛”則2005年總共發生5.1萬起（我沒寫錯），平均每天高達140起。而這類環境問題引發的群體性事件目前正以年均29％的速度遞增。“環境事故”則致使2005年直接經濟損失高達1.05億。  

  

    這情形終於引起國家環保局嚴重關注，在國家環保廳局長會議上被捅了出來。再被新華社報導，同時多家地方環保媒體跟進轉發。自2007年夏季以社會安定為由，硬性要求世界銀行將年平均67萬人死於污染的數字<中國污染的代價>報告中刪除，中國環保總局副局長潘岳心急如焚。2007年7月3日中外大批媒體報導世界銀行報告重要數據面臨被刪，4日，他就中國污染問題在北京召開新聞記者招待會。他用“環境風暴”形容席捲中國大地的生態災難。他宣布2005年的松花江污染事件標志水污染事故高發期，當年（2007年）太湖、滇池、巢湖藍藻爆發標志水污染事故進入密集爆發階段。[97]他申明：中國生態環境已經逼近臨界點，距離環境災難并不遙遠。他把話說白了：“在‘水’ 的問題上，已沒有任何迴旋餘地了”。[98]他呼吁：如果不大力治理改善，環境危機勢所難免，20年改革開放成就將被吞噬。環保總局的觀點是：環境治理不能再服從“經濟增長”的綁架了。  

  

    早在2007年四月間，這位具有人文精神的中國環保官員就公開強調中國信息透明度，他表示：“如果公眾不能獲取資訊，不能表達其擔憂，那他們將對政府失去信心。隨着流言的傳播，可能影響到社會穩定。”[99]   

     三十年了，清醒的人們總大聲疾呼“危機”：山坳上的危機，經濟金融危機、生態環境危機，社會政治危機，人心道德危機……。如何一個社會可以不斷危機下去，或者不斷“逼近臨界點”而永不臨界？   

  

    如果一個社會平均一年有400萬到800萬人不到壽數就提前死亡，有120萬生命一出生就畸形怪狀，這是什麼征兆？大多數賴以為生的指標如空氣、水、森林、土地、礦產等半數以上甚至三分之二乃至十分之九被污染、被砍伐、被荒漠化、被掠奪性開採，什麼詞語可以形容概括這現狀？  

  

往來歐洲和東亞，從飛機上俯瞰現如今中國巨大的國土，西北一片荒蕪，華北東南大部污染，15年前已經如此，什麼心情可以接納、認可這種景觀？  

  

各類突發事件每天數以百計，各項惡性難事和各種危害生存的指標，動輒世界第一（污染致死率，呼吸系統消化系統發病率、癌症發病率、新生兒缺陷率），甚至兩倍於異國和世界平均水平（自殺率、抗生素使用率和細菌病毒耐藥率）、五倍（死刑人數比世界死刑總和）、八倍、十倍（礦工死亡率）、二十倍、三十倍（交通事故死亡率）乃至一百倍（礦工死亡人數比美國）於異國他鄉，這是不是“山坳上的中國”已經開始移位沉落、正在崩潰？  

  

這些惡性指標有增無已，正以接近每年三成（癌症死亡率、環境群體事件發生率）、四成（新生兒先天缺陷率）、甚至翻倍（醫療事故糾紛率）增長，這是不是正在加速崩潰？    

    我們頭頂蔚藍的天空、遠近清澈的河流、舍外清新的空氣，屋檐下往還的麻雀、草地上的螞蚱，夏天地面的螞蟻，都是漸漸慢慢消失以至於銷聲匿跡的。我們只能長久地努力適應不斷惡化的環境，我們臨危不懼，無聲無臭地死去。  

  

    審判已經開始。另一個顯著跡象是人種退化進程啟動。據中國出生缺陷監測中心的統計：2001年，全國出生缺陷發生率是104.9/萬，2002年是111.2/萬，2003年是 129.8 / 萬 、2004年：128.4 / 萬，2005年 139 / 萬，2006年  

    每年80萬到 120萬先天缺陷兒降生，其中三到四成降生即死，四成終生殘疾。[106]剩下的二、三成醫治好之后，有幸不被父母拋棄的，將和其他亞健康  

    我們多年來擔心中國人口過剩，不知道在每年數百萬平均非常死亡率和每年一百萬左右的缺陷出生率的前提下，在這兩個平均律逐年攀升的情況下，我們是否可以消除人口過剩的負擔，改為人種退化的憂慮？  

 中國的“泰坦尼克”上凱歌高奏，一口氣揚眉吐了60年，盛贊舵手們的不賞之功。冥路在前，斷道在后，蒼茫沉陸中，即便唯物拜金，小數點之后不過半的人預支了國族未來的大部家當，掌控了全國七成財富，芸芸眾生何幸之有？誰的盛世太平？誰的改革開放？誰的“大國崛起”？城裏人是多么容易被謊言所欺騙，被假象所蒙蔽，被軀殼上的高級服飾、餐廳的動物蛋白、家裏的高檔裝修以及城裏無處馳騁也無處停泊的小汽車所利用啊！而泱泱大國，村裏村外數億災民自生自滅，竟絲毫不能影響中國虛假歷史的輝煌進程！   

此信從頭到尾沒有一句直言抵制中國食品，但是意思再清楚不過了。中國污染問題的國際化，只能從“國際劣質商標”發端。讀此群發信件，心情成了“變天帳”，不知道該慨嘆美國老百姓的無奈和謹慎，還是該羞愧中華帝國的瘋狂和愚蠢。一個“污染國家”的名聲在國際市場等於一個“劣質國際商標”，將不僅帶來經濟損失，更成為自取其辱的招牌。  

    進入21世紀以來，這不是第一份中國當代非正常死亡調查。在此之前，除了本文依據的資料來源（見下文），南京樊百華先生做過這類調查。我本缺少力量從事這類折腰斷命的工作，不料一篇手中遲遲不能脫稿的文字致我誤入歧途。為了確證國族一些前塵記憶，我被迫進入中國墓地。好進難出，我沒有先知帶領，這也不是圣經說的窄門。每一注釋背后有太多的非命，他們打破我的戒律，斷去數字后面我逃走的路徑，不得以成了這則不文之件。姑且公佈，與人分擔。   

網上資料顯示中國每年非正常死亡的人數，最低估計是350萬，最高估計是800萬。前者統計既不完全，也未標明出處，無法確證。后者幾乎囊括了前者羅列的數字，給明了出處。我查了一下，除極個別是作者“估算”外，大部分來自大陸各官方媒體的報導。致力於研究“中國問題”的中國北京理工大學經濟系教授胡星斗認為：“中國人各種非正常死亡均占世界的70%以上” ，而中國人口是世界人口的20%。［］   

  

    我的查證這一版更新為480.18萬。下文可見這是一個相對保守的計算。排除連年上升的趨勢，這個數字十年之后超過中國六十年代大饑荒餓死者，二十年之后超過第二次世界大戰戰死者，三十年之后兩倍於歷次政治運動整死者。大饑荒的保守估計是3500萬到4500萬。二次世界大戰全世界29個國家參加，死亡人數遍及57個國家，最高估計7800多萬。自1949年截至1979年中國“改革開放”前，三十年間歷次政治運動致死人數是6500萬。[3]  

  

圖2：11位歐州拉美學者合著的《共產主義黑皮書：罪惡、恐怖、鎮壓》一書揭露共產主義國家政治迫害的歷史。中國死亡人數居首位。自1997年底俄國革命80週年紀念日在法國面世以來，出乎作者們意料成為暢銷書。各種文字版本出售近百萬冊。海外仲維光、胡平等多位學者評介、引證，中國迄今未有中文版問世。  

  

    

  

  

  

在提供具體數據前，必須說明的是下列各項：  

    第四：本文重要數據、資料和消息，無論海內海外、中文英文，盡量追索原始出處。未查到原始出處的，則盡量依據中國官方或海外權威媒體的轉載。舉凡引證，全部以注釋方式給明出處。  

    第六，為確證、分析下列數據和取捨標準，所瀏覽或涉獵的相關內容的中外網站，主要海內外中文網站數百種，除本文已經列出的直接引證之外，恕不一一列出。這些資料和數據，大都出自大陸官方各媒體網站，有些被刪除的已轉載轉播。有些則於撰文期間再度查閱時發現剛被刪除。谷歌遭遇審查奮起抗議，同此期間，外電報導美國至少34家政府、企業、法律部門、公司近期遭到中國境內網絡駭客攻擊，中國海外至少四家自由媒體同時遭到攻擊，而對駭客習以為常的境內外異議人士的電腦正大批被駭、電郵賬戶連續被篡改或偷竊，似乎中國開始了一場大規模的“網絡掃黃”戰役。——他們想清除一切不利於皇朝統治的信息。這種情況下，本文引證來源可能隨時遭到刪除。  

  

      

  

    近20年來，中國特色的非正常死亡原因，依次主要有下列幾種：環境污染、藥物濫用、生活絕望、責任事故、不安全駕駛。  

  

環境污染：  

  

    1，室內裝修污染致死（兒童）：210萬。這是世界衛生組織兒童衛生和  

    上述消息被中國中央、地方各媒體以及醫療衛生、建筑裝潢相關的網站廣泛轉載，引起社會不小的震動。一些媒體同時披露更多相關細節說，室內裝潢污染不僅導致兒童上呼吸道疾病致死，也引發兒童其他多種疾病致死。白血病是室內裝潢污染導致兒童致死的罪魁禍首之一。據悉，北京兒童醫院小兒外科主任醫師臧晏半年來(2009年)有意識地在問診時，以詢問家長的方式直接調查發現，“近90％的小兒白血病患者家中，近期都曾經裝修過”。[8] 有報導引述流行病學統計數據說：“中國白血病的自然發病率為3/10萬人，每年約新增4萬名白血病患者，其中50%是兒童，而且以2至7歲的兒童居多。城市白血病患兒比例占30%。家庭裝修導致的室內環境污染，被認為是導致城市白血病患兒增多的主要原因”。[9]   

    “中國室內裝飾協會環境監測中心主任宋廣生認為，室內環境污染對兒童健康傷害主要有五個方面：首先，誘發兒童的血液性疾病。醫學研究證明，環境污染已成為誘發白血病的主要原因。其次，增加兒童哮喘病發病率。第三，造成新生兒先天性異常。第四，引發新生兒心髒病。第五，使兒童的智力大大降低。”[10] 中國《光明網》2006年1月4日發表的陳文祥文章<每年杀死210万儿童！凶手何以逍遥>指出：“豪華裝修中的甲醛和苯含量嚴重超標，可引起新生兒體質降低、染色體異常、甚至鼻咽癌。高濃度的甲醛則對神經系統、免疫系統、肝髒等都有毒害。甲醛還有致畸、致癌作用，能凝固蛋白質，可引起鼻腔、口腔、鼻咽、皮膚和消化道的癌症。再說苯，長期吸入苯可導致牙齦出血、鼻出血、皮下出血點或紫癜，重者可出現再生障礙性貧血、全細胞減少等。甚至可引起各種類型的白血病，國際癌症研究中心已確認苯為人類致癌物。” [11]苯的毒害通過母體，直抵嬰孩：“今年（2004年）年初，哈爾濱市劉先生的妻子做了人工流產，打出來的胎兒竟然是黑色。醫生猜測與結婚前的新房裝修有關。經過檢測，發現其室內空氣中苯系物超標20倍。”[12]計入。[13]   

  

    2，室內裝修污染致死（成人）：11.1萬。“中國每年由室內空氣污染引  

    需要說明的是，這則關於室內裝修污染致死11.1萬人的消息，并未直接說明受害者是成人。這是否意味著，這個數字與本文“環境污染”第一項“室內裝修污染致死”的兒童死亡數字重疊？我的分析結論是否定的。原因是，首先，中國室內裝飾協會環境監測中心這項調查，其對象是“北京市辦公場所室內空氣”，檢測結果，也是依據對北京辦公室場所室內有害物質而計算的 [16]。辦公場所的室內活動者，主要是成人而不是兒童。顯然這里的受害者應當是成人。其次，兒童因室內裝修污染致死人數，經兒童衛生保健權威人士明確的估算（如上）210萬，超過11.1萬近18.9倍。再此確定前提下，即便11.1萬這個死亡人群中包括兒童，對于本文的計算而言，也沒有意義。三，成人免疫力高於兒童，但不意味著室內污染對成人全然無害。在210萬兒童死於室內裝修污染的情況下，成人毫不受傷害，是不可能的。一定比例的成人致死在邏輯上是成立的。也就是說，無論多寡，中國社會肯定存在因室內裝修而亡的成人死亡現象。第四，如果上述推論合理，那么關鍵問題就在於：成人室內裝修污染致死人數與兒童致死人數比例是多少？或者成人因故年死亡究竟多少？這是一個有待調查的問題。可以參考的信息是，在解釋何故兒童成為室內裝修污染主要受害者的問題時，作為專家的沈陽市健康教育所副所長徐守旗明確指出：“兒童的身體正在成長中，呼吸量按體重比成人高50%”；此其一，另一方面，“兒童有80%的時間生活在室內”，在室內生活時間較成人長[17]。據此也許可以推測成人死於室內裝修污染的大概狀況。本文采取中國室內裝飾協會環境監測中心發佈的統計數據，計入11.1萬。[18]  

  

3，食品污染致死：200萬。據李忠民依據胡星斗估計，這指的是5歲以下兒童：“中國因食品污染導致5歲以下的兒童死亡應在200萬以上。估算：全世界因食物污染導致5歲以下兒童死亡達300萬，安北京理工大學經濟學教授胡星鬥 <可怕的死亡定律——中國人各種非正常死亡均占世界的70%以上>計算，中國每年有210萬5歲以下的兒童因食物污染導致死亡。” [19]這一數字雖然依據邏輯和常識推算，但是缺少統計學基礎，難以計入。  

  

但是有兩項事實必須指出：第一，大量使用農藥導致食品污染和食源性疾病的現象，無論在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都未得到有效控制。這是一個人類普遍現象，中國不能例外。第二，在此基礎上，有三個理由可以推斷中國食物污染引發的中毒死亡比例，肯定高于發達國家。這三個理由是三個已經獲得確認的事實：1，依據2000年中國農業部對14個經濟發達的省會城市的2110個樣品檢測，發現中國在農藥（氮肥和農藥）單位面積的使用量方面，分別是世界平均水平的3倍和2倍，由此造成種植業與養殖業的源頭污染。[20] 2，中國土地污染情況是世界之最，其后果已經引起國際社會嚴重關注（見本文下篇），加上農藥化肥污染，等于雪上加霜。嚴重的污染已經成為中國種植業和養殖業的特色，農業部的上述對14個經濟發達的省會城市檢測發現：“蔬菜中重金屬超標的占23%”。[21]3，另一個獨具中國特色的是有毒食品的制造：超量使用或濫用添加劑和非法添加物：如大量使用劇毒農藥噴灑蔬菜、水果，使用違禁激素(瘦肉精)喂豬；使用吊白塊增白面粉；用稻草漚水兌色勾鹽當假冒醬油”[22]、繼續使用已經遭到查處的三聚氰胺毒奶粉做原料生產有毒乳制品[23]……，不勝枚舉。因此可以斷定，中國是食品污染中毒事件和致死率高發國家。  

  

事實也是如此。據衛生部統計，近幾年（21世紀初）中國食物中毒例數、人數、死亡人數有較大上升，僅2002年到2003年一年，重大食物中毒事件增長近兩倍（196.7%），中毒人數增長近一倍（80.7%），中毒致死人數增長近一倍半（134.1%）。[24]經驗證明，中國的土地污染、農藥施用量、有毒食品制造以及重大中毒、死亡事件并未得到有效控制，反而有增無已，按照這個發展速度，2003年至今八年過去，會發展到什麼程度？據悉，“我國雖有較健全的食物中毒報告系統，但還沒有健全的食源性疾病監測體系，故難以估計食源性疾病的發病情況”。若說中國沒有食源性疾病致死問題，實在說不過去。統計報告顯示每年食物中毒數例約2到4萬，專家估計則至少20到40萬。[25] 統計報告基本不能說明問題，專家估計則顯然按照世界平均水平過于保守。這里且象征性地計入10萬。等于開一個天窗，留待以后相關咨詢情況好轉後再做調整。[26]  

  

4，空氣污染致死：69.4萬。世界第一。這是世界銀行（The World Bank）2007年<中國污染的代價·身體損害的經濟學評估>（Cost of Pollution in China·Economic Estimates of Physical Damages）[27] 中的結論。這項研究囊括的時段是2007年前10到20年期間。2007年7月3日的英國金融時報（Financial Times, FT ）[28] 、美國之音（VOA）[29] 和英國廣播公司（BBC）[30] （以及其他多家海外中外媒體）分別引述世界銀行這份報告指出：中國污染每年導致70多萬人非正常死亡。美國之音引述說：其中空氣污染每年致死39.4萬，燃煤、食用油等室內空氣污染致死30萬。  

    關於這一項，還有一個統計是65萬。[31]查此署名為“易網探索Neopla編譯”，顯然是外來資料。文中明指，“這份來自世界衛生組織（WHO）的報告  

    我查到了世界衛生組織公佈的這份報告英文原件，但是其中并未有污染致死人數的內容。誠如多家外電報導：依據中國環保局和衛生局的要求，世界銀行在公佈這份報告之前，將這些內容刪除了。一個問題是：這項內容計算的是室內外空氣污染的死亡，其中室內空氣污染致死30萬，是否與本欄第二、第三項室內裝修污染兒童與成人致死重疊？在沒有更詳細的咨詢的情況下回答這個問題，我認為關鍵在於區分室內不同的污染源和污染源的使用場地及地理位置。  

  

    中國統計方面，據專家和專業機構的報告，室內污染源集中于“豪華裝修” 或“裝潢”的“建筑材料”，這類污染源，具體地說是人造板材及制成的家具、牆紙、牆布、油漆、塗料等裝飾材料等。而世界銀行被刪除的相關內容（從美國之音的報道來看）中，污染源是“燃煤”、“食用油”等。從這不同污染源可以判斷致死人群的地域不同：用于裝潢的各類建筑材料一般屬于大中城市和經濟發達地區的家庭和公司的室內。白血病被認為是室內裝潢導致兒童死亡的一大殺手，近年來城市兒童白血病比例增加，已經引起廣泛注意。如《福建東南新聞網》在2006年以<誰能拯救我們今生唯一的孩子>為題，報道白血病患者面臨的遭遇時，其中小標題之一就是“城市兒童白血病增加”。[32]各大城市北京、青島、武漢、成都、濟南、蘇州借鑒上海的成功經驗，啟動或積極籌備少兒住院醫療互助金，與城市大量增加的白血病和其他污染導致的兒童疾病不無關系。而燃煤和食用油則一般屬于鄉鎮農村經濟不發達地區或貧窮地區的室內。據此，基本可以判斷，世界銀行關于中國室內空氣污染致死的數字30萬，與中國專家和有關機構估計室內污染的致死數字210萬和11.1萬，屬于不同地區不同人群，不是重復計算。計入。[33]  

  

    4，水污染致死：6.6萬。死亡主要來自中國農村地區。“中國農村地區的  

   5，塵肺病致死：7千。超過全球塵肺病患者一半以上。最新统计來自2007年。《中國安全生產報》2007年4月26日<讓礦工暢快地呼吸>[35]一文指出：“從地區分布看，我國采礦業集中的山西、四川、遼寧、湖南和江西5省塵肺病患病率最高，共24.2583萬例，占全國塵肺病病例總數的40.43%，每年因塵肺病死亡6000人至8000人。” 计入7千。          

    醫療事故：  

  

   1，不合理用藥致死：20萬。[36]2008年3月9日在京參加兩會的全國政協委員、廣東省人民醫院副院長王啟儀關於建議盡快建立強制性的藥害賠償救濟基金制度的提案說：“據統計，我國每年住院病人約5000多萬，以5%比例計算，每年約有250萬住院病人出現藥物不良反應，而死於藥物不良反應的每  

    另據報導，依據世界衛生組織提供的相關數據計算，“我國每年藥物不良反應致死達50餘萬人”。[37]為此，也有記者專門做過調查，認為無論20萬還是50萬，均是推算，未必準確。[38]不過，根據我的核查，第一，中國藥物管理不善以及濫用現象，已經是公眾、媒體和相關機構不爭的事實。第二，其中抗生素的濫用在中國尤其嚴重，不僅媒體報導很多，中央到地方都有人大政協委員的呼吁治理。例如，在2008年深圳兩會上，就有人大政協委員萬東濤先生提案呼吁采取措施。他指出：“中國已是抗生素最嚴重的國家之一”，他說，“世界衛生組織推薦的抗生素醫院使用率為30%，可是近五年在我國醫院中抗生素的使用率均保持在67%到82%之間。”“使用抗生素的人群中，三分之一以上的人根本不需要抗生素”。有關濫用抗生素的危害，謹以金黃葡萄球菌為例，“國外目前耐藥率才百分之幾，而上個世紀80年代中期，我國就超過了30%，現在更嚴重，有的地方達到了70%”。他引述報導說：“中國每年僅因濫用抗生素致死者，就達8萬多人，臟器因此受傷害者高達數百萬”。[39]另有報導說：“我國 180萬聾啞兒童中，約100萬人是由於用藥不當引起的，並且   

    對西方社會醫藥管理略有知識的人一般不會否認，過度使用藥物這些年已經成為中國醫學治療一大特色，深入調查還可以發現，抗生素已經成為醫藥市場的暴利之最，“回扣率一般高於30%”。在“醫藥不分”，“以藥養醫”[41]的情況下，如果中國每年沒有藥物不合理使用或藥物不良反應死亡，是天方夜譚。在評估中國特色的非正常死亡時，這是一道必須正視的坎陷。計入20萬。   

    2，不安全注射致死： 39萬。導致肝炎和艾滋病。“新華社北京8月5日電：衛生部下屬的研究機構新探健康發展研究中心5日說，由不安全注射傳播的肝炎和艾滋病使39萬中國人提早死亡，造成689萬壽命年的損失，直接醫療費用達到1.42億美元。”[42]   計入。  

  圖13：出殯。又一位“血禍”受難者離開人世。河南艾滋村。(盧廣攝影。轉自《公義中國網》)http://www.pubchn.com/blog/pubchn/articles/28020.htm        

  圖15：河南艾滋村一家庭：懷抱中的齊貴華32歲，去年（2009年）在北  

  

  京打工，回家過春節後就一病不起。(盧廣攝影。轉自《公義中國網》)     

  

  http://www.pubchn.com/blog/pubchn/articles/28020.htm   

  

  

    3，醫療事故致死：23萬。這一項與醫生、廠家均無責任的“藥物不良反應”致死的統計并不重復。據中國醫師協會一項對醫師、護士、的調查問卷顯示：“近幾年來，中國內地平均每家醫院每年發生醫療糾紛66起；發生患者打砸醫院事件5.42起，打傷醫師5人，平均每起醫療糾紛賠付額達10萬元；又據衛生部有關部門統計，近兩年，醫療糾紛發生率明顯上升，增長幅度超過100%，在這些糾紛中僅有18%被認定為醫療事故。發生醫療糾紛後，有超過70%的病人及家屬曾有擾亂醫院正常醫療秩序的過激行為，其中43.86%發展為打砸醫院，對醫院設施造成了直接破壞。”[43] 此外，新華社2008年5月10日也以<調查顯示：中國平均每家醫院發生醫療糾紛66起>為題，引述這份調查結果，發佈了相關消息。[44]  

  

    世界各國均有醫療事故及患者致死比例的數據被中國引用，[45] 中國這方面情況目前查無資料，只能依據相關可靠的數字推算：據中國衛生部《2009年衛生統計年鑒》[46]公佈的數字，中國2008年醫院總數為19712個，以上述“近幾年”每家醫院每年平均66起醫療糾紛為計，全國每年醫療糾紛130萬起。以“這些糾紛中僅有18%被認定為醫療事故”為計，中國每年醫療事故總數是23.4萬多件。以每件涉及一位事故人，三分之二致死率為計，中國每年醫療事故致死約為15.4萬多。按上述“近兩年”醫療糾紛發生率增長幅度超過100%的情況，以100%增幅為計，2008年醫療事故致死應為30萬。如此年復一年翻倍增長下去，到去年（2009年）醫療事務死亡人數應為60萬！超出心理接受程度。即便將增幅減少一半，2008年醫療事故致死人數仍然高達23.136萬。據轉貼上網署名“作者：李忠民”的文章<中國每年非正常死亡人數統計> [47]，這一項是20萬，并稱“這是保守估計”。以上統計和分析可以看出，李忠民的這項估計確實保守。本文在保守估計的不同程度中，取中，計入23萬。[48]  

生活絕望：  

  

 自殺致死：28.7萬。自殺率是國際平均數的2.3倍。這是2007年初北京心理危機研究與干預中心以<我國自殺狀況及其對策>為題發佈的消息。[49]相關數據說：自殺是中國總人口死亡原因中，排行第五位。并在15―34歲人群的死亡原因中佔首位。中國每年有200萬人自殺未遂，其中只有9%的人在精神科就過診。計入28.7萬。   

  

  

疾病：  

  

說明：疾病而亡應屬正常死亡之列。不過中國疾病突出的誘因之一是中國獨有的嚴重污染。1997年以空氣中含硫磺量為標準，世界十大污染城市全部在中國；首推太原，次之北京……。近年來，以每立方米空氣中顆粒的濃度為單位，全球20大污染城市，中國獨佔16個。“58%中國城市居民暴露在空氣懸浮物濃度超過100微克的環境中（2003年），是世界衛生組織指引上限20微克的5倍。”[50]這并不算各級縣以下地區更加嚴重的污染。由此引發的呼吸道疾  

    1，呼吸道疾病致死：97.5萬。2006年。依據《中國環保網》2008年1月  

    另據中國衛生部2006年公佈的消息：“在過去的30年中，我國高發癌症變化明顯，肺癌死亡率由20世紀70年代位居癌症死因第4位，躍居2000年的第1位，上升最為明顯。我國 1973-1975年全人口及1990-1992年1/10抽樣人口全死因回顧調查資料顯示（此句中“1/10”應為“1/10萬”之誤——作者注），肺癌死亡率自20世紀70年代的7.17/10萬增至90年代的15.19/10萬，升幅達111.85%”。[53]英國幾位著名腫瘤學家則預測：如果中國空氣污染以及吸煙習慣不及時控制，到2025年，中國每年肺癌發病人數將超過一百萬，成為世界第一肺癌大國。[54]這實在是過於保守的估計。各種數據顯示，無論患者人數、發病率還是死亡率，中國目前（2010年）已經是世界第一肺癌大國。仍以十年前的百分之七十的呼吸道疾病誘因是空氣污染為計，中國2006年死於呼吸道疾病人數應為68.25萬。這個數字與世界銀行迫於中國政府壓力沒有公佈的空氣污染致死的數字（見上述“污染3，空氣污染”）相去不遠。不過，可能與之重復了。空氣污染導致的死亡，肯定是通過呼吸道疾病和心血管疾病引發的。世界銀行的報告在<環境空氣污染的健康沖擊>（Health impact of  Ambinet Air Pollution） 一章中，對空氣污染與疾病的密切關系有專門、明確的論述，并指出“過去10到20年的研究表明，室外空氣污染與所直接導致的發病率和死亡率，與呼吸系統、心血管系統和腦血管系統的疾病和病毒相關”。  

    在這項計算中我決定採用世界銀行的數字，而不是《中國環保網》的數  

    根據我的調查，除了城市空氣污染和鄉村水污染（水污染嚴重性見後文），癌症在中國另一大誘因是城市居民有窮極而富的暴發戶的暴飲暴食習慣。中國消化道癌症如食管癌、節直腸癌、胃癌，以及相應併發的心血管、2型糖尿居世界之首，就是證明。其中節直腸癌和胃癌分別是世界平均水平的兩倍。可以說除了呼吸道疾病，消化道疾病和併發症是中國疾病第二大殺手。這個殺手極富中國特色，保守起見，再慮及此數字與呼吸道疾病可能的重合，而且計算條件復雜，忽略不計。  

4，甲、乙兩類類傳染病致死：1.2萬[58]（是否非正常原因不祥，忽略不計。   

    工傷致死：13.6萬。據《參考消息》相關咨詢说：“中國每億元GDP工傷死亡1人，2003年死亡達13.6萬人，以此推算，今年[即2008年——作者注]工傷死亡人數將達到20 萬，‘是名副其實的帶血GDP’，其實這個死亡數字不過是冰山一角，能夠統計到的死亡數字，要麼是國有企業，要麼是死人較多的特大事故，私企和外企平常死 個把人根本到不了統計部門，而私企和外企用工數量遠遠超過國有企業，如果考慮到這個因素，每年死亡人數至少相當於一場南京大屠殺。”[61] 以事故率高發行業采煤業為例，據中國國家安全生產及监督管理總局的數據，截止12月11日，2005年中國煤礦事故近3000起。大約平均每天7到8起。死亡礦工5491人。  事實上，2003年，04年，05年，中國礦工  

3，食物中毒、溺水、交通或安全事故致死：1.6萬（學生，约80％可以避免。略。）  

  

4，農藥中毒致死：1萬（略）  

  

5，酒精中毒致死：9830人（略）   

  

  

社會安全：  

  

刑事案件致死：7萬（略）。另，大學生3千以上（略。此條目各項忽略不計）   

  

  

  死刑：  

  

  近1萬。是世界各國死刑人數總和的5倍。[65]  廢除死刑已成國際趨勢, 中國死刑案反而有增加之勢。由1979年的刑法中的28種上升到1997年的80種。不應屬於正常。計入8千。  

  

  總計：480.18萬。[66]   

  

  

生命安全是文明社會的絕對指標。這個觀念大概不會有人反對。自這片土地鼎革為那個黨的“新中國”六十年，改革開放的後30年，人口非常死亡率超過政治運動的前30年；政治運動前三十年，人口非常死亡率超過易幟之前戰爭時期12年。身在其外，難以想象。身在其中，仍難以置信。  

  

無論戰爭還是和平，無論運動還是不運動，無論改革還是不改革，無論致富還是貧窮，無論“外侮”還是自強，無論崛起還是倒下，無論盛世太平還是災禍動亂，我們就像無意間闖入了地獄，至今不得其門而出。七百年前那位義大利人寫在地獄之門上那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句子，仿佛就刻在我們家國的大門上：  

現如今，我們生活在這樣一個生態環境裏：  

  

全球20個最嚴重的污染城市，中國獨佔16個。[67]  

  

    “只有1%的中國城市居民生活在直徑小於10 微克空氣懸浮物的年平均水平低於40微克/每立方米的空氣中。” [68]而中國二氧化碳排放量仍在逐年上升：2005年是2500萬噸，高於2000年排放量的28%，同時超過2005年度年指標的42%。[69]       

  

中國70%江河水系（水道）受到污染。[70]（一說82%河流湖泊不同程度污染[71]）  

  

75%的湖泊受到高度污染。[72]（一說“不同程度”的污染[73]）  

  

近千個自然湖泊已經消失。[50]年來平均每年消失20個。[74]  

  

90%以上城市河段遭受嚴重污染。[75]  

  

90%的地下水遭到污染。[76]  

  

90%的城鎮飲用水存在毒素。[77]  而中國人均水資源僅為世界平均標準四分之一（一說五分之一[78]）、世界排行第110名。  

近70%的農村人口沒有安全衛生途徑。[79]   

  

  

超過1.7萬城鎮全然沒有排污設施。[80]  

  

近10億人的垃圾幾乎沒有收集或處理。[81]  

  

3億多的人群每天飲用污染的水。[82]  

  

1.9億人因水污染每年致病。[83]  

  

大約10%的農田已經遭受重金屬污染。受重金屬污染的食物使有毒物質在人體內長期積存，引發慢性病或癌變。[84]  

  

海域污染程度居四大海域之首，渤海已死。[85]  

  

地下漏斗形成（華北地區多達40個，深達七、八十米，京津兩城面積闊為1000和7000平方公里）。[86]  

  

城市地面下沉（最嚴重如上海、天津下沉超過兩米）  。[87]  

  

巖溶坍陷事件發生（武漢、唐山首當其沖）。[88]  

  

海水入侵大陸架成為趨勢（萊州灣渤海沿岸深受其害）。[89]  

  

    中國空氣與水源的污染總代價在中國生產總值（GDP）的3.5%到8%之間。平均指數是5.75%。[90]   

多年前就開始嚴重關注中國生態問題的中國作家鄭義認為：世界銀行每年6.6萬中國人死於水污染的評估大大低於實際情況。原因是：一，中國水污染的情況十年前已經進入危機狀態，二，相對於空氣污染，水污染對人體的損害不僅直接、而且短期可以致命。第三，世界銀行可能沒有從中國獲得足夠準確的資料。[92]他確信，中國鄉村每年死於水污染的實際人數，大大高於死於世界銀行公佈的中國空氣污染致死的數字。  

   果真如此，我不敢認為世界銀行數字不準確，是因為與之合作的中國衛生部門對世界銀行隱瞞了相關資訊。中國鄉村醫療系統的不完備盡人皆知。此外，中國衛生部未必據此做過資訊搜集工作。以中國“藥物不良反應”或“不合理用藥”致死情況為例，相關統計數字這些年來網上、民間吵得不亦樂乎，政協人大兩會也屢次提出，問題嚴重程度足以驚動有關當局，但是為質疑此案數字的官方記者，在質疑中披露：“國家藥品不良反應監測中心副主任曹立亞含蓄地向記者表示，……，目前國家藥監局或衛生部，沒有一個部門、沒有一個機構、沒有一套程序來統計每年因藥品不良反應的死亡人 數。也就是說，我國官方從來未做過每年藥品不良反應致死人數的統計”。[94]如此衛生部，何以能夠把鄉村人口水污染疾病致死人數統計上來？  

  

    我也不認為與世界銀行合作的中國環保部門對世界銀行刻意隱瞞情況。在世界銀行被迫刪除污染導致死亡數字并公佈報告前的兩個月，2007年5月，中國國家環保總局組織了6個檢查組，親赴中國流域調查水污染情況。想必世界銀行調查結果雖然信息不全，情況依然嚴重，觸動了環保官員們的集體良知，他們希望了解水污染真實情況。這次調查，環保總局得出的結論是： “四大流域的整體污染現狀已經成為常態。7大水系中有26%水質為五類和劣五類，9大湖泊中7個是五類和劣五 類，而五類和劣五類水是連農用水都不能做的‘廢水’。” [95]  

  

    另一個消息間接證明中國水污染情況的嚴峻程度：2005年發生的“環境事  

    再看幾幀相關圖片吧，攝影家盧廣的鏡頭告訴我們水污染狀況及其原因：  

     中國南北兩條國脈大河已成阿卡隆特冥河，夜以繼日地運載死亡到死海。  

  

     不僅如此。被宣傳部塗脂抹粉為太平盛世的國朝中，平均每隔1天發生1起“突發環境事件”。“環境污染糾紛”則2005年總共發生5.1萬起（我沒寫錯），平均每天高達140起。而這類環境問題引發的群體性事件目前正以年均29％的速度遞增。“環境事故”則致使2005年直接經濟損失高達1.05億。  

  

    這情形終於引起國家環保局嚴重關注，在國家環保廳局長會議上被捅了出來。再被新華社報導，同時多家地方環保媒體跟進轉發。自2007年夏季以社會安定為由，硬性要求世界銀行將年平均67萬人死於污染的數字<中國污染的代價>報告中刪除，中國環保總局副局長潘岳心急如焚。2007年7月3日中外大批媒體報導世界銀行報告重要數據面臨被刪，4日，他就中國污染問題在北京召開新聞記者招待會。他用“環境風暴”形容席捲中國大地的生態災難。他宣布2005年的松花江污染事件標志水污染事故高發期，當年（2007年）太湖、滇池、巢湖藍藻爆發標志水污染事故進入密集爆發階段。[97]他申明：中國生態環境已經逼近臨界點，距離環境災難并不遙遠。他把話說白了：“在‘水’ 的問題上，已沒有任何迴旋餘地了”。[98]他呼吁：如果不大力治理改善，環境危機勢所難免，20年改革開放成就將被吞噬。環保總局的觀點是：環境治理不能再服從“經濟增長”的綁架了。  

  

    早在2007年四月間，這位具有人文精神的中國環保官員就公開強調中國信息透明度，他表示：“如果公眾不能獲取資訊，不能表達其擔憂，那他們將對政府失去信心。隨着流言的傳播，可能影響到社會穩定。”[99]   

     三十年了，清醒的人們總大聲疾呼“危機”：山坳上的危機，經濟金融危機、生態環境危機，社會政治危機，人心道德危機……。如何一個社會可以不斷危機下去，或者不斷“逼近臨界點”而永不臨界？   

  

    如果一個社會平均一年有400萬到800萬人不到壽數就提前死亡，有120萬生命一出生就畸形怪狀，這是什麼征兆？大多數賴以為生的指標如空氣、水、森林、土地、礦產等半數以上甚至三分之二乃至十分之九被污染、被砍伐、被荒漠化、被掠奪性開採，什麼詞語可以形容概括這現狀？  

  

往來歐洲和東亞，從飛機上俯瞰現如今中國巨大的國土，西北一片荒蕪，華北東南大部污染，15年前已經如此，什麼心情可以接納、認可這種景觀？  

  

各類突發事件每天數以百計，各項惡性難事和各種危害生存的指標，動輒世界第一（污染致死率，呼吸系統消化系統發病率、癌症發病率、新生兒缺陷率），甚至兩倍於異國和世界平均水平（自殺率、抗生素使用率和細菌病毒耐藥率）、五倍（死刑人數比世界死刑總和）、八倍、十倍（礦工死亡率）、二十倍、三十倍（交通事故死亡率）乃至一百倍（礦工死亡人數比美國）於異國他鄉，這是不是“山坳上的中國”已經開始移位沉落、正在崩潰？  

  

這些惡性指標有增無已，正以接近每年三成（癌症死亡率、環境群體事件發生率）、四成（新生兒先天缺陷率）、甚至翻倍（醫療事故糾紛率）增長，這是不是正在加速崩潰？    

    我們頭頂蔚藍的天空、遠近清澈的河流、舍外清新的空氣，屋檐下往還的麻雀、草地上的螞蚱，夏天地面的螞蟻，都是漸漸慢慢消失以至於銷聲匿跡的。我們只能長久地努力適應不斷惡化的環境，我們臨危不懼，無聲無臭地死去。  

  

    審判已經開始。另一個顯著跡象是人種退化進程啟動。據中國出生缺陷監測中心的統計：2001年，全國出生缺陷發生率是104.9/萬，2002年是111.2/萬，2003年是 129.8 / 萬 、2004年：128.4 / 萬，2005年 139 / 萬，2006年  

    每年80萬到 120萬先天缺陷兒降生，其中三到四成降生即死，四成終生殘疾。[106]剩下的二、三成醫治好之后，有幸不被父母拋棄的，將和其他亞健康  

    我們多年來擔心中國人口過剩，不知道在每年數百萬平均非常死亡率和每年一百萬左右的缺陷出生率的前提下，在這兩個平均律逐年攀升的情況下，我們是否可以消除人口過剩的負擔，改為人種退化的憂慮？  

 中國的“泰坦尼克”上凱歌高奏，一口氣揚眉吐了60年，盛贊舵手們的不賞之功。冥路在前，斷道在后，蒼茫沉陸中，即便唯物拜金，小數點之后不過半的人預支了國族未來的大部家當，掌控了全國七成財富，芸芸眾生何幸之有？誰的盛世太平？誰的改革開放？誰的“大國崛起”？城裏人是多么容易被謊言所欺騙，被假象所蒙蔽，被軀殼上的高級服飾、餐廳的動物蛋白、家裏的高檔裝修以及城裏無處馳騁也無處停泊的小汽車所利用啊！而泱泱大國，村裏村外數億災民自生自滅，竟絲毫不能影響中國虛假歷史的輝煌進程！   

此信從頭到尾沒有一句直言抵制中國食品，但是意思再清楚不過了。中國污染問題的國際化，只能從“國際劣質商標”發端。讀此群發信件，心情成了“變天帳”，不知道該慨嘆美國老百姓的無奈和謹慎，還是該羞愧中華帝國的瘋狂和愚蠢。一個“污染國家”的名聲在國際市場等於一個“劣質國際商標”，將不僅帶來經濟損失，更成為自取其辱的招牌。